Page 442 - 开化古籍丛书之一：北山小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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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谏议大夫。自元丰五年更定官制来五十余年未之有也。上皇用人，虽号为兼 臣两日来闻外传，俯与中官唱和，有“鱼须”之句，号为警策。臣恐外人
收骤用，然亦未有所谓亲擢之士阔略资历如此者。《传》曰：“如有所誉，其有 不知，陛下所以得俯之由，妾以此为疑议，仰累圣德之聪明，愚所以不敢缄默，
所试矣。”又曰：“左右皆曰贤，未可也；诸大夫皆曰贤，未可也；国人皆曰贤， 终具缴论。然臣未敢具申中书门下省，如臣所陈，或蒙采纳，只乞圣旨，从中
然后察之；见贤焉，然后用之。”此古圣人之言，用人之法也。今陛下亦既有 处分，别降指挥，收还前命，臣无任惶惧忧灼，俟罪之至。
所试而见其贤矣乎？况谏议大夫以弥缝衮阙、佑佐上德为职。昔者，端厚如王 贴黄：奏为徐俯差除词头，欲乞圣慈，更加裁省。如臣所陈，或蒙采纳，
觌，博通如孔文仲，刚果如刘安世，忠清如丰稷，尝为之矣。然觌、文仲、安 只乞从中处分，别降指挥，收还前命，候敕旨事。
世皆自谏官次迁，稷自前侍郎待制迁，皆望实俱高，人主熟其议论趋向以充选。 臣手写奏状，如蒙圣慈开可，别作施行，即乞不须降出。
今俯虽气豪才俊，然陛下何从便得之而骤用若此，臣恐天下怪惑也。汉鲍宣尝 右臣今月二日，准尚书省札子，奉圣旨差提举万寿观充实录院修撰。闻命

言，古刑人尚服，今爵人反惑，无乃与人美官未足以劝而及令天下惑乎？陛下 震慑，若无所容，敢沥恳诚，上告君父。伏念臣自绍兴二年八月六日，忽婴末疾，
诚知徐俯，何惜岁月，召至行在，所谓视其所以，观其所由，察其所安，使其 今已七周年余，百端始疗，终未复常，左手不能举动，五指皆拳，右足不能屈
望实已争于人，然后进而用之，盖无不可也。宁使士论以得之为后时，而无使 伸，步趋拜起，至于执持食器，穿着衣裳，卷舒纸札，无不须人。加以年齿益
相顾骇视腹非而窃叹也，非君父所以成就爱惜臣子之心也。不然，则似恐其不 衰，心志益耗，于朝谒则不能步趋，于职事则必至旷阙，扶掖蹇跛，传笑四方，
来，以高位诱之，要其必至。如此，则不惟非所以待士，亦不足以得士矣，何 玷污圣朝，取讥士类，不但以愚拙空疏，衰病废忘，不足当笔削之任而已也。
哉？盖上之人期之以利，而彼亦怀利而来，苟怀利也，亦何士之可得哉。臣愿 况圣主在上，贤隽如林，一朝大典，举以付之，必能称职。如臣残废，岂可冒

陛下但下召命，须其至也，姑以所应得者命之，陛下他日欲置之左右，循途而 荣。伏望圣慈，特赐寝罢，上件旨挥，许臣依旧在外宫观，养痾里闾，一意医
进，亦何为不可哉。臣诚为朝廷惜此举措而爱俯人才，窃思有以弥缝成就之也。 治，涵泳圣化，以毕余生，不胜厚幸。伏惟皇帝陛下天地父母矜而察之，臣无
臣承词头，窃用惶惑，伏念旬日，不敢措词。已而再思，蒙陛下厚恩，俾待罪 任祈天望圣，激切屏营之至。
论思之地，倘使朝廷举措未厌人心，或致疑谤而乃惜身怀利，不能长虑却顾尽
忠献言，是臣仰负圣恩，苟贪荣宠，人尤鬼瞰，将无所逃。所以触死忘生，妄
贡愚瞽，伏望陛下深思愚言，更赐裁处。臣闻汉武帝时，读子虚赋而善之，有
恨不与朕同时之叹。狗监杨得意侍旁进言，乃臣里人司马相如所作。及召相如

至，但以为郎，久之为文园令而已。使相如不因狗监，不由华丽之文以闻，则
汉武必有以处之矣。史称汉武雄才大略，岂此类耶？今俯之素行，无相如之累。
陛下育材从善，爱惜臣子之心，又远过前古，但不须匆匆如此，无故使上下皆
受疑谤于清议也。只如唐之元稹，其才器文章，既为名御史矣。在长庆时，命
知制诰以至翰林，真不忝矣。止缘自荆南判司中，忽命从中出，召为省郎，便
知制诰，遂喧朝听。穆宗与稹皆得谤议，以谓荆南监军崔潭峻之所引也，致使

元稹才能一皆埋没，为正人面辱，比之青蝇，是进之适所以毁之也。以此观之，
不可不御名，不可不惜，此臣所以拳拳恳恳上渎圣聪者也。所有告命，臣未敢
命词行下，谨录奏闻，伏候敕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