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348 - 开化古籍丛书之五：觉非斋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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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闭户书帙自娱，非公事不见达官，未尝以私于人，内方直而外恭逊。虽心嫉
憸佞，未尝出口，小人有不悦之极力挤之者，受而不较。平居隆孝友之行，处
宗戚乡党欢然，遇其有过，亦必规之于正。凡所交处有急，必周之。有死与客
外，或殡或归其榇，咸致力焉。尚澹素，非朝谒不采服。为文章丰腴雅则，有
文集若干卷。虽老其进学，日有程不间。博究经史，旁通阴阳、星历、医药之书。
至佛老之说，亦辨其所背于吾儒者，指示采学。晚号其斋居曰“觉非”，以自
儆不妄于人。往还知己者遇之，觞咏娱乐，竟日忘倦。将属纩卿大夫有问之者，
曰：“死生，昼夜常理，寔无所遗恨。惟诸公勉自爱，为生民福耳！”语不他及。
盖春秋六十有九。配汪氏，封宜人。子男三，孟
孙男十二，徙义、养蒙、俊童、近思、克己、弘训、象贤、鹏停、熙载、允济、
汝霖、某。女二。 侍父北京十数年，父病而卒也， 旦暮左右。今将奉旨归
葬于乡，谒予为铭。余与金君尝同僚翰林春坊，相知也，义不可辞。铭曰：
粤汉西京，臣谊仲舒。陈策佐藩，长沙江都。天之生贤，何世则无。猗与金君，
匪今通儒。始登承明，终辅藩王。贾木董正，用恒厥绩。更历四朝，请老休逸。
帝命既谕，遽殒于疾。君子之亡，凡世所嗟。儒苑损辉，文林亏华。姑蔑之墟，
丘坟峨峨。发潜垂后，匪斯文耶。
挽诗序
卫府长史三衢金先生，以正统四年五月二十日卒于北京之里第。朝之缙绅
大夫士既吊哭之，至形之于歌诗以挽之。其子 尝裒辑成帙，将以附之于家乘，
仍请予序之。呜呼！先生，予乡先达也。性疏爽，才行超卓。当永乐初以数陈
王道，应诏廷对二策，其所以铺张王道者，殊至太宗文皇帝甚嘉纳之，即授以
翰林典籍，修高庙实录，暨修《永乐大典》。为讲官于东宫，寻升左春坊左司直，
即授卫王经。未几，升左长史。先生自是年渐高学愈富，而日以考图史、通古
今为务。暇则寄兴于杯酒间，休休然则未尝以功名利达为较。至以文章擅名于
时，致求之者户外之屦无虚日。先生亦不辞，乃乐为之，以肆志于其间，虽祈
寒暑雨不少辍也。与人交，无町畦，一时缙绅君子多乐与之游。然雅不屑权贵，
人或谓其自视太高，先生则曰：“吾儒者当如尔也，人亦不以为简。”予辱先生
知者廿余年，情好之笃，始终犹一日。以先生之得于予，则先生之得于人人也，
《觉非斋文集》附录 · 345 ·
可知矣。今先生已矣，而念先生之才、之学不忘者，至形之于诗也，夫岂歉乎
哉？而或者又谓以先生之才知，而其学又如此，使得置之于大有为之间，其设
施必有异于人者。惜其卒止于此，岂非其命也？夫此哀之之诗，又不容于不作
也。虽然君子疾殁世，而名不称以诸作者观之，则先生之誉已较较于人已。矧
复有子如 者，勤学好问，以克世其家。至裒辑是诗，以图亲于不朽，是则先
生又可谓之不死矣。诗凡若干首。予姑序之于其端云。正统四年八月初吉，嘉
议大夫行在吏部左侍郎萧山魏骥书。
；仲 ，乡贡士；季纮。女二， 诗
忽闻衡岳一峰摧，此日悲风动地来。士论文推韩子学，王门空惜贾生才。
仙魂杳杳终天别，旅榇迢迢万里回。应是桐江埋玉处，虹光夜夜烛泉台。
王道敷陈独占科，芳名千载耿难磨。校书天禄功尤著，司直春宫迹更多。
善辅藩维称贾谊，能训寮寀羡廉颇。翩翩丹旐江东去，愁听三衢薤露歌。
毗陵胡
旧传声价重璠玙，遭遇清朝荷美除。褒贬尽通胡氏学，治安曾上贾生书。
玉堂金马常簪笔，储禁王门总曳裾。今日却为千古别，可堪长夜闭玄庐。
早岁相违若燕鸿，老来方幸与君同。䌷书秘阁知能事，校艺春闱见至公。
辽海鹤飞天杳杳，乡山猿断月胧胧。伤心徒有招魂些，怅望寒云思不穷。
泰和王直
天外悲风惨淡来，故人不见重堪哀。仲舒老作江都相，李白空余翰苑才。
流水悠悠春去远，遥山漠漠鹤飞回。愁看旧日行吟处，犹有梅花带雪开。
临川王英
衢之山兮南峙，衢之江兮东注。峰峨峨兮莫跻，波沉沉兮渺难渡。美人去
兮何方，郁予思兮延伫。欲往采兮芳兰，又欲揽兮蘅杜。荐羞兮侑觞陈，此词
兮写衷素。扬千古兮修名，仰高山兮景慕。
严郡洪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