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29 - 开化古籍丛书之八:戴简恪公遗集、程北山先生年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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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指此言之。 者哉!以是推之,岂非虽远而益恩乎?夫安得不思?思且悲,则其惙惙不忘于
《适轩,庚寅岁,郭御名求见邀同作》: 心者,岂有穷耶?然则制虽有远近戚疏,而恩性则有至于不能忘者,何可夺也!
厌苦常从乐未央,不如要足两俱忘。当饥粝食遗三鼎,便一平体绨袍胜五 且江氏小山之祖至太常府君十三世,至仲嘉又四世矣,而其族父兄子弟不忍其
章。夜雪扁舟千嶂净,午风高枕一窗凉。飘然自适非人适,肯受辕驹六尺缰。 墓地之不除,而途人皆得以攘蹙锄刈也,相与出力而营,以为庶几神灵之复安。
《朝议大夫郭公宜人周氏墓志铭》:后二十余年,公子三益御名求以承议郎 而后世知所本也,岂非所谓中有不能忘者故耶。今子碣于是,俾后之人过是者
令武进,而余官毗陵市,相与游善也。 知敬戒,岂唯江氏之子孙!人孰不生且死也,思所以奉祖先、训子孙、保坟墓
《江氏小山祖墓记》: 者,人情均也。繇是而思之,则虽已暴之骨,无名之丘,有不忍易而戕之者矣。
开化县治开元乡,故常山县地也。县宇之北,有丘墟隐然,域以垣堑,族 其为利顾不博哉。然则余其敢爱荒陋之文,而无以成子之善也。”四年四月壬午,
葬其中。望之松槚蔚然者,江氏之祖岁郳之墓也。按江氏家谱,系出济阳统之 北原程俱记。
八世孙,曰世源,官信安留家不去。实始为信安人。又五世孙岁郳等五丧葬常 《题米元章墓》:
山县开化乡后之开化县。因前之开化乡,而名之。之万岁里小山村。其地四十亩, 呜呼!是惟元章米公之墓。公少名黻,后更为芾。常自号“襄阳漫仕”,
则此墓是也。繇始葬,及今十六世,子孙益蕃,属益远。又散处郊邑,或仕或游, 盖襄阳人云。中年,乐南徐山川风土之美,因家焉。历官州县,入朝为书学博
藉令归且处,岁时祭扫,上不过四世而已。小山墓地既广,近族之贫者,往往 士、太常博士,至尚书礼部员外郎,出守淮阳军,卒。生于皇祐之辛卯,卒于
寓着其间,岁且久,因以为己产,稍斥卖之。又四域之外,耕艺者相接,岁攘 大观之庚寅。将没,预告郡吏以期日,即具棺榇,置便坐,时坐卧其间,阅案
日蹙,莫之谁何。大观三年,乡豪汪氏遂欲葬墓域中,县又取西北隅地犯御名 牍书文檄,洋洋自若也。至期,留偈句,自谓“来从众香国”,其归亦然。舁
丞舍。会诸孙之官学者,皆在里中,大骇且惧。则相与诉于县。未得直,乃出 归,葬丹徒五州山之原,遵治命也。公风神散朗,姿度瑰玮,音吐鸿畅,谈辩
康定、皇祐二牒以为证。其一太常少卿钧任两浙转运使日,具墓地界,俾宗子 风生,东西晋人也。其为文词与立言命物,皆自我作,故不蹈袭前人一言,元
乃等主之。岁一补治垣墙,则宗司白宗长,凡宗人共其事。其一尚书郎钺,以 次山、樊绍述之流也。其书奇逸飞动,法本二王,虞、楮“禇”之误而下不论
邻人之侵其地也言于县,县按所侵地归之,俾宗人祐主之。既出二牒,争者语 也。为吏所至有名迹,简静爱人,人皆欢乐之。其政事了,无俗吏,常捡阳亢
塞。县即日徙丞舍,凡违法之契尽毁之。于是,子孙乃始周域其地为垣墙,稍 宗、元紫芝之流也。东坡苏公谓其文“清雄绝俗”,谓其字“超妙入神”,世不
树松槚揭其阡,曰江氏皇祖之墓,然不能四十亩矣。余友仲嘉褒既与其族父兄 以为过。公乐善喜推下后进。绍圣丙子,余初识公南徐,贻诗谓余“李太白后
子弟事其事。它日一二语余,且曰:“余惧来日之无穷也,事浸远而浸忘,则 身”,非所拟也。如叶少蕴、关止叔,方以英俊居下僚,公一面,知其为国器,
其不为前日之戕败者几希。余将列其事于石,揭之墓道,然非文不传也。莫如 见当路有气力者,辄言之不置,忘其身之穷也。公既没,余他日过南徐,便觉
子能。”余曰:“古人以谓君子之泽,不过五世。先王制礼,必以远近戚疏为之 招隐鹤林爽气都尽。顾尝裒其所遗诗帖,帙而藏之,为之赞云:珠玑玉石,璀
节。凡祖子孙上下不能十世而服,则五等而已。盖先王所以教天下之中,其制 璨兀硉。卮言之出,风云荡潏。变化融液,惟心之画。是千载人,不可无一。
不得不然也。先王之制则有节,而人之恩性顾岂有量哉。今而以世观之,则虽 案:此文作于何年别无明据,以元章卒于大观庚寅,故即系之是年。《困
近而已疏,即吾身以推之,则虽远而益恩,是何言也?且吾之生者为子,子之 学纪闻·考史》云:张融风止诡越,齐高帝曰:“此人不可无一,不可有二。”
孙为曾孙,曾孙之曾孙则已不能名矣。夫吾之委蜕适数世耳,而遂至于不知何 程致道赞米元章云:“是千载人,不可无一。”
人,岂非虽近而已疏乎?夫安得不悲?然今吾视听食息于是者,父母之遗体也。 《宋故德兴县君宋氏墓志铭为王侍郎彦舟作》:
求生之所自生,则由祖而上百世可也。使人而无祖,则乃今安得视听食息于是 夫人宋氏,郑州管城人,故吏部尚书赠太尉谥文安公讳白之曾孙,奉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