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39 - 开化古籍丛书之八：戴简恪公遗集、程北山先生年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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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病故人疏 《诗》称仲山甫“既明且哲，以保其身”，又曰“柔亦不茹，刚亦不吐”“不侮鳏
雁足慵难寄，鸡栖出厌频。路长时有梦，人远遽如新。胶漆唯穷士，云泥 寡，不畏强御”。而汉唐末流，至假明哲以自便，方以柔顺缄默为贤，乌在其刚
隔要津。嚣嚣亦何病，懒放任天真。 不吐也。且《诗》胡不曰“既柔且默，以保其身”哉。夫惟明不足以烛理，哲
白发催年老 不足以知人，而当山甫之任，其得全身者，幸也。若公之见善勇义，杀身成仁，
转眼过三纪，搔头见二毛。先秋同柳弱，早白误山高。种种从渠落，青青 其于轻重取舍，不既明且哲乎，其所以保身者，固存也。不如是，则是关播卢
竟莫逃。形骸姑置此，痛饮读离骚。 杞之全，合于山甫之美，而贤于颜公之节矣。余游吴兴拜祠下，肃然想其余烈，
青阳逼岁除 退为文以颂之，名曰怀忠。上言公穷而无闷，故能从容是邦，适其适而纾其忧，
憔悴身仍健，峥嵘岁又穷。天寒春未应，腊尽雪初融。万化岂有极，一生 远而不忘君，故其忧未尝不在王室也。中言公不能与世浮沉，卒放弃穷极，见

常转蓬。谁知元不动，日月自西东。 笑于顽佞之夫。下言公之精诚，当与天地长存，虽死而不亡也，庶几千载之下，
永怀愁不寐 幽人志士尚能荐芳洲之 ，酌苕溪之水，歌此词以祠公云。其辞曰：
腷膊南枝鹊，铿宏半夜钟。辽辽数寒漏，唧唧类吟蛩。马革思强仕，牛衣 返吾辀兮巴山，释吾櫂兮扬澜。岁晼晚兮道阻修，望长安兮未还。聊驾言
慕老农。此身何处是，展转听朝舂。 兮出游，携美人兮山之幽。抚云霄兮遐观，恨辰莫兮淹留。诛蓁菅兮出秀，寄
松月夜窗虚 雅志兮岩丘。搴春洲兮白 ，擢春桂兮冬荣。野无人兮谁芳，君不御兮安荐予
透隙风号屋，翻檐雪洒窗。遥知迷九泽，似欲卷三江。引睡翻书帙，浇愁 之洁诚。抱沉忧兮永叹，障西风兮夕尘。其一。

泥去酒缸去。无因踏松月，痴坐对青 。 辟食兮侯居，朱轮兮塞途。世以是为得兮，胡不能饱妻子而全躯。狙利兮
是年游吴兴。 抵巇钩时，君之嚬笑兮于睫与眉。世以是为才兮，胡独径行而不回。岂形群而
《集·怀忠并序》： 情异兮，何恶逸而几危。纷肩摩而辙结兮，谁不乘君车而衣君。衣奚独好乖而
颜公之节，不待淮西而后显。此中人以上晓逆顺、立然诺者概能之，非公 多事兮，耻时之不尧舜与皋夔。羌以生而易义兮，几何而不谓累之狂痴。其二。
之所难者，而其忠义之性，乃在于从容食息之间，常有爱君忧国之心，不以颠 狐蛊兮蝇营，夜惭景兮昼畏。人生奄奄兮伥伥，曶无知兮窖尘。展伊人兮
沛易其操。盖所谓招之不来，麾之不去，如古社稷之臣者。方开元天宝时，天 超然，何虎兕与甲兵。忠为骨兮义以为躯，元如生而血为碧兮，信前修之不诬。
下久无事，县官自视有泰山之安，献替可否之论不复至于朝廷。一旦有缓急， 发之鬓兮蒙茸，颜如丹兮渥腴。虽锢九泉而压嵩岱兮，亦将驭飞龙而抚八区。

相与北面臣贼者，皆前日高车大盖、出入廊庙、都俞和附之人。而仗节死义之 与日月兮齐光，极河汉兮争流。左吾飙兮洪崖，右吾欻兮远游。尉我人之思兮，
臣，顾出于疏远无闻之地。其隐然以孤城抗贼锋者，颜氏弟兄，而明皇未之识也。 傥复过岘山而税 洲，怅神交兮千载，览陈踪兮夷犹。其三。
向使数人者用于朝，峨冠缓带，而胡人不敢谋矣。惜乎公之壮，不得为彼，以 《宋奉议郎孺人曾氏墓志铭》：政和三年，仲嘉为湖州司兵。到官之三月，
名一代之良臣，不幸白首。至大官更肃、代、德宗，世政益紊，忧益深，虽抢 实六月某甲子，夫人以疾，卒于官舍，享年三十五。
攘板荡之际，而常持宪秉礼，尊王守官，曾不为少贬。其惓惓之意，岂恶安佚 《戏赠江仲嘉司兵》：
而乐羁危，诚忠义激于内也。公之言行益危，而疾公者益急。自干元后连斥丑地， 君不见谢公栖迟乐东土，起作司马征西府。莫年谈笑有穰孙，鹤唳风声走

岁历十二辰，走半天下，中间还之朝，席未及暖，又幞被而南矣。观其爱君之 强虏。又不见子猷剡川高兴阑，肯随鹤书落人间。不知骑曹底官职，朝来拄颊
心，如伯奇、申生孝于亲，逐之不忍去，谗之不知避之，死而无二也。忌者知 看西山。平生清真翠岩老，泉石膏肓偶同调。岁寒落落见孤松，不忍低眉宁枯槁。
其流离穷饿，不足以惩也，则委之豺虎甘心焉，其势必至于此，盖无足惊咤者。 年来无米继朝炊，闻说吴兴富鱼稻。不妨来作古同 “司”之误兵，士卒投醪止凫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