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32 - 《鹿城史志》二O二二·春夏（总第十七期）

恕不会客”的字条。但他特安排我在上午时间不定期去他家学习，令我非

常感动。我写字，方师刻印，我临写完了，就伏在老师的桌前看他刻印。
节奏动听的奏刀声，使我萌发了想学刻印的念头。方师看出了我的小心思
说：“想学印啊？”我频频点头。回家时，方师借我《伏庐藏印》和《赵

之谦印谱》。之后，我从这两本印谱入手，走上篆刻的道路。
初次学印，老师没有直接教我笔法，刀法，而是让我明白印章的方向。
他说：“有些人刻了一辈子的印，连印的方向都不知道。兽钮印，应以兽

的尾巴朝自己，印款刻左边；瓦钮印，应以两孔为左右。”然后叫我回去
多摹写汉印，并告诉我水印上石的方法。
1981 年，方师八十大寿，我撰写贺寿联忐忑地递给老师，以表祝贺。

方师拆开后，高兴地说：“挂上挂上”，就起身挂到自己书桌后面的墙上。
当时我的原名是陈杰忠，我乘机请方师给我取名。几周后，我收到了方老

师给我取的名号，“陈言，墨盦”。之后我将身份证名字改成陈言，一直
沿用至今。
方师午餐一般不喝酒。午睡起床后，师母给他炒个韭菜拌鸡蛋，老师

拿出一个七两的大玻璃杯，半杯白兰地，半杯青岛啤酒兑起来喝，边喝边
聊天。我知道老师喜欢喝酒，但在上世纪 80 年代初，市场上很难买到国

内十八大名酒。我千方百计托朋友通过外贸渠道，买到西凤、古井、竹叶
青等国内名酒，送给方老师，老师非常开心。一天我去方师家里，看到床
上有三张他篆刻的《心经》印屛。他拿了一张递给我说：“这张给你，一

般人我不给的”。我受宠若惊，连说谢谢！现如今这张印屏一直挂在我的
书房里。
若干年后的清明节，我带几位学生前往永嘉方师的墓地祭拜，特意带

上老师生前喜欢的白兰地和青岛啤酒，半杯白兰地半杯青岛啤酒兑起来倒
在墓地上。
1982 年，浙江省书法家协会准备召开第二次代表大会，请方先生推荐

会员候选人，方师自己写了两页的推荐名单，然后叫我把名单拿给温州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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