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48 - 开化古籍丛书之二：皇宋事实类苑（1—39 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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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豚肩，以指分为数段而啖之，势若狼虎，群盗视之愕，皆咨嗟曰：“真宰相器也。
李文靖 不然，可能不拘小节如此也？他日宰制天下，当念吾曹皆不得已而为盗耳。愿
早自结纳。”竞以金帛遗之，齐贤皆受不让，重负而返。
寇莱公始与丁晋公善，尝以丁之才荐于李文靖公沆屡矣，而终未用。一日，
莱公语文靖曰：“比屡言丁谓之才，而相公终不用，岂不才不足用耶？抑鄙言 王文正
不足听耶？”文靖曰：“如斯人者，才则才矣，顾其为人，可使之在人上乎？”
莱公曰：“如谓者，相公终能抑之使在人下乎？”文靖笑曰：“它日后悔，当思 王文正太尉，局量宽厚，未尝见其怒。饮食有不精洁者，但不食而已。家

吾言也。”晚年与寇权宠相轧，交互倾夺，至有海康之祸，始伏文靖之识。见《东 人欲试其量，以少埃墨投羹中，公惟啖饭而已。家人问其何以不食羹？曰：“我
轩笔录》。 偶不喜肉。”一日，又墨其饭，公视之，曰：“吾今日不喜饭，可具粥。”其子弟
诉于公曰：“庖肉为饔人所私，食肉不饱，乞治之。”公曰：“汝辈人料肉几何？”
王德用 曰：“一斤，今但得半斤食，其半为饔人所廋。”公曰：“尽一斤，可得饱乎？”曰：
“尽一斤，固当饱。”曰：“此后人料一斤半，可也。”其不发人过，皆类此。尝
叔礼为余言，昔通判定州，佐王德用。是时，契丹主有燕京，朝廷发兵屯 宅门坏，主者彻屋新之，暂于廊庑下启一门以出入。公至侧门，低据鞍，俯伏
定州者几六万人，皆寓居逆旅及民家，阗塞城市，未尝有一人敢喧呼暴横者。 而过，都不问。门毕，复行正门，亦不问。有控马卒，岁满辞公，公问：“汝控

将校相戒曰：“吾辈各当务敛士卒，勿令扰我菩萨。”一旦，仓中给军粮，军士 马几时？”曰：“五年矣。”公曰：“吾不省有汝。”既去，复呼回曰：“汝乃某人乎？”
以所给米黑，喧哗纷扰，监官惧，逃匿。有四卒，以黑米见德用，德用曰：“汝 于是厚赠之。乃是逐日控马，但见背，未尝视其面。因去，见其背，方省。
从我，当自入仓视之。”乃往，召专副问曰：“昨日我不令汝给贰分黑米、八分 二
白米乎？”曰：“然。”“然则汝何不先给白米，后给黑米？此辈见所得米腐黑， 王太尉荐寇莱公为相，莱公数短太尉于上前，而太尉专称其长。上一日谓
以为所给尽如是，故喧耳。”专副对曰：“然，某之罪也。”德用叱从者杖专副， 太尉曰：“卿虽称其美，彼专谈卿恶。”太尉曰：“理固当然。臣在相位久，政
人二十。又呼四卒谓曰：“黑米亦公家物，不给与汝曹，当弃之乎？汝何敢乃 事阙失必多，準对陛下无所隐，益见其忠直，此臣所以重準也。”上由是益贤
尔欢哗？”四卒相顾曰：“向者不知有八分白米故耳。某等死罪。”德用又叱：“如 太尉。莱公在藩镇，尝因生日，造山棚，大宴。又复服用僭侈，为人所奏，上

此，欲求决配乎？”指挥使百拜流汗，乃舍之。仓中肃然，僚佐皆服其能处事。 怒甚，谓太尉曰：“寇準每事欲效朕，可乎？”太尉徐对曰：“準诚能，无如騃
何？”上意遽解，曰：“然，此止是騃耳。”遂不问。及太尉疾亟，上问以后事，
张齐贤 唯对以宜早召寇準为相云。
三
张齐贤为布衣时，倜傥有大度，孤贫落魄，常舍道上逆旅。有群盗十余 韩魏公言：王文正母弟，傲不可训。一日，逼冬至，祠家庙，列百壶于堂前，
人，饮食于逆旅之间，居人皆惶恐窜匿，齐贤径前揖之，曰：“贱子贫困，欲 弟皆击破之，家人惶骇。文正忽自外入，见酒流满路，不可行，俱无一言，但

就诸大夫求一醉饱，可乎？”盗喜曰：“秀才乃肯自屈，何不可者？顾吾辈粗疏， 摄衣步入堂。其后，弟忽感悟，复为善，终亦不言。
恐为秀才笑耳。”即延之坐，齐贤曰：“盗者，非龌龊儿所能为也。皆世之英雄耳。 四
仆亦慷慨士，诸君又何间焉？”乃取大碗满酌饮之，一举而尽，如是者三。又 契丹飞奏，于岁给外，别假金帛。上以示王文公，公曰：“东封甚近，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