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47 - 开化古籍丛书之二：皇宋事实类苑（1—39 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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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尝见小黄门损画殿壁者，怒之曰：“竖子可斩也，此天廨舍耳，汝岂 问罪，臣首合诛戮。”太祖见曹如此说，皆与原之。王受金州节帅，余皆进擢
得败之耶？”始平公云。 之。忽一日，宣曹并潘美，曰：“命汝收江南。”又顾曹曰：“更不得似往时西
川乱杀人。”曹徐奏曰：“臣若不奏，又恐陛下未知。曩日西川，元不是臣杀降卒，
太祖初即位，颇好畋猎，尝因猎坠马，怒，自挟佩刀刺马，杀之。既而叹 缘臣商量，固执不下，臣见收得当日文案，元不著字。”太祖令取进呈。太祖
曰：“我耽于逸乐，乘危走险，自取颠越，马何罪焉？”自是遂不复猎。 览之，又谓曰：“卿既商量不下，何为对朕坚自服罪？”曰：“臣从初与王全斌
等同奉陛下委任，若王全斌等独罪，臣独清雪，不为稳便，臣是以一向服罪。”
太祖尝罢朝，坐便殿，不乐者久之，内侍行首王继恩请其故，上曰：“尔 太祖曰：“卿既自欲当罪，如此又安用留此文字？”曰：“臣从初谓陛下必行诛
谓天子为容易邪？早来，吾乘快指挥一事而误，故不乐耳。”孔子称：“诚知为 戮，臣留此文书令老母进呈，乞全老母一身。”太祖尤器遇之，又潜谓曰：“但

君之难也，不几乎一言而兴邦乎？”太祖有焉。 只要他归服，慎勿杀，是他无罪过，自是自家著他不得，卿切会取。”曹曰：“谨
奉诏旨，不敢违越。”晋公曰：“今国家享无疆之休，良由是耳。曹之四子，璨、
太祖采听明远，每遇边阃之事，纤悉必知。有间者自蜀还，上问曰：“剑 玮、琮、珣，皆享丰禄，岂非余庆乎？”以上出《丁晋公谈录》。
外有何事？”间者曰：“但闻成都满城诵朱山长《苦热》诗曰：‘烦暑郁蒸何处避，
凉风清冷几时来’。”上曰：“此蜀民思吾之来伐也。”时虽已下荆楚，孟昶有唇 宋白言，开宝九年，雩祀西洛，阴雨逾月，斋宿之旦，尚未霁，太祖遣中
亡齿寒之惧，而西讨无名。昶欲朝贡，王昭远固止之。乾德三年，昶遣谍者孙 使祷无畏三藏塔，与之誓言，傥不止，即毁其浮图。又俾近臣赍三木与岳神宿，

遇赍蜡丸帛书，间道往太原，结刘钧为援，为朝廷所获。太祖喜曰：“兴师有 斋日雨不止，当施桎梏于汝。至太极殿宿斋，辰巳间雨霁，洛阳令督役夫辈除
名矣。”执间者，命王全斌率禁旅三万，分路讨之。俾孙遇指画山川曲折，阁 道上泥，布干土。及郊祀还，御明德门赐赦，观卫士归营，车驾还宫，雨复作。
道远近，令工图之，面授神算，令王全斌往焉。曰：“所克城寨，止藉器甲刍 无畏，胡僧，唐开元中至长安，玄宗甚礼重之，每祈雨辄应，事具李德裕《次
斛尔，若财帛，尽分给战士。”王师至蜀，昶遣王昭远帅师来拒，未几，相继 柳氏旧闻》及李华碑。见《杨文公谈苑》。
就擒，昶始降，执昶赴阙。大将王仁赡自剑南独先归阙，乞见，恐己恶露，历
数全斌等数将贪黩货财，弛纵兵律。惧为所诉，反欲自蔽。太祖笑谓仁赡曰：“纳 太祖既纳赵韩王之谋，数遣使者分诣诸道，择选精兵，凡其材力伎艺有过
李廷珪妓，擅开丰德库取金宝，此又谁耶？”仁赡惶怖，叩伏待罪。上又曰：“此 人者，皆收补禁军，聚之京师，以备宿卫，厚其粮赐。居常躬自案阅训练，皆

行清介思慎，但止有曹彬一人尔。”台臣请深治征蜀诸将横越之恶，太祖尽释之。 一以当百。诸镇皆自知兵力，精锐非京师之敌，莫敢有异心者，由我太祖能强
干弱支，致治于未乱故也。
太祖即位后，遣王全斌、刘民裕先锋自大散关入蜀，刘自夔峡路，而水
陆齐攻，曹彬为都监，沈义伦为行营判官，收复西蜀。无何，全斌杀降兵三千 太祖征河东，围太原，久之不拔。宿卫之士皆自奋，告曰：“蕞尔城而久
人，是时曹不从，但收其文案，不署字。王、曹、沈等回，太祖传宣送中书取 不拔者，士不致力故也。臣等请自往力攻，必取之。”上止之曰：“吾搜简训练
勘，左右曰：“方克复西蜀回，虽杀降兵，亦不可便案劾，今后陛下如何用人？” 汝曹，比至于成，心尽力竭矣。汝曹天下精兵之髓，而吾之股肱爪牙也，吾宁

太祖曰：“不然，河东、江南皆未归服，若不勘劾，恐今复委任者，转乱杀人， 不得太原，岂可糜灭汝曹于此城之下哉？”遂引兵而还。军士闻之，无不感激，
但且令勘劾消勘。”案成，宣令后殿见责，问曰：“如何敢乱杀人？”又曰：“曹 往往有出涕者。
彬但退，不干你事。”曹不退，但叩头伏罪，曰：“是臣同商议杀戮降兵，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