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07 - 开化古籍丛书之六：棠陵文集、了虚先生集、芙蓉镜寓言

· 102 · 开化古籍丛书 《棠陵文集》卷之八 · 103 ·

外，又有七言绝句七首。臣豪无文，言皆俚浅不可听，然又稍涉权奸。每以示
修城记 人，则吐舌骇；其昵者嗔焉，令秘之，臣豪诚无状，不自知其不可也，近读东
坡《乌台诗话》，闵坡之以口舌获罪，为宋代惜；既自贺其得免，又以为明朝
始开化未有城，有城自佥事刘公祥炳始。开化恒忧饶寇，正德四年，寇至 贺也。遂类钞之，曰《车驾诗》。
白渡，越三年又至豪岭。刘公巡开化而忧之，乃与分守参议罗公钦德议城，开
化知县容侯九霄、杨侯灿相继从事，未期而成。成而刘公去之，未久而寇复至， 介庵叶侯墓表
是为正德八年。开化乡里鲜有存者，存惟市。吾乡数里近市，与市辟者亦以市存，
城之功昭，于是始因而号之曰刘公城云。巡视都御史陶公琰议为永图，镇守太 始豪为书生时，则闻旁县有叶丞者，民号为“叶一侧”而甚爱之。豪窃疑

监刘公 、总制都御史俞公谏、巡按御史袁公宗儒，心协议谐，乃简诸属，得 焉，以为惟公可以镇民，而一侧者，公之反也，民曷爱焉？既而予县缺令，天
宁波推官颜侯槃而使之。时参议段公敏代罗公，佥事储公珊代刘公，颜侯为之纪， 官以叶侯补之，或曰是丞常山者，即常山之爱可知开化也。豪复疑焉，以为丞
段公为之纲，储公虽城常山，亦兼理焉。流离稍集，灾疫并炽，段公与颜候及 未有颛政，使有他德稍仄，岂即为戾。令非丞也，一侧而百懿微矣。比侯至，
杨侯，大召民工于庭。宣陶公德意，其略曰：尔辈之存，实存乎城，城之未为 门庑肃然，馈谒无所容。公退则荷畚莳蔬，编竹为器，身亲农圃之事，每食罕
寇之利也。遭寇之惨，孰与为城之劳。众欢踊稽首，咸应曰便于是，丰者以财， 市胾殽，惟园疏一味，至于待客亦然。豪尝以公事至其室，以黄瓜、青榴并所
壮者以力，慧者以谋，惟颜侯之役，而段公之令。西城旧依卧佛山，似非陶公 携梹榔杂为一器而飨之。时有哂其苦节，劝之少丰者，略不为动。呜呼，此非

意。傍有崇岗，民告颜侯，欲因而为之，以请于段公，段公欣然从之。山且多石， 一侧于清苦而不变者乎？先是，学宫明伦堂灾，前令程伦为之，甚壮，寻又灾。
可省远负，若天助焉。余则因其旧而新之。人分其程，工筹其直。颜侯则时省 侯至，既欲为之。或说之曰：“未有惠泽于民，而辄役之民，其谓何？”侯曰：
之，段公则日省之。食勇策顽，罔不遵勖，冱寒毁指，而亡怨声。自去年十一 “夫明伦堂者，教化之出也。教化者，治之原也。岂他役伦，必为亡疑矣。”遂
月四日至今年二月晦，凡三月余而完。凡若干雉间，为宇其上以居守者凡十六 役民以为，且亲董之，壮逾于昔，而费实省焉。呜呼，此非一侧于兴教化，而
所。凡六门，门各有楼。壮丽逾昔，望之若州郡，不烦寸兵，寇至可燕。于是， 不可转者乎？民有负山为险，结族为强者，乡里患之，官府亦置而不究，养恶
民有方豪者曰：创物备患，不二浇涎。知哉刘公，不以故纽，不以险 ，业速 愈滋。侯廉其不法事，必欲痛绳之。仇憾焉，计将复侯。或以告，侯曰：“去
而可久。敏哉颜侯，承其仁以宁其民，始卒惟钧。共哉杨侯，谋广而一令，严 恶，分也。纵其计得行，吾何愧乎，况未必行乎？”绳之如初，仇果疏罗织欲

而恤，举赢于诎而民不怵。惠哉段公，虑民者周，用人之忧。以纾朝廷南顾之 以中侯，侯弗悔焉。呜呼，此非一侧于去恶而不可摇者乎？侯之改任也，常山
忧，以垂吾邦万世无疆之休。大哉陶公！ 之民在都下者诣阙借寇甚恳，时开化之民无有在都下也，使有之，必先于常山
矣。及闻其为，感恩有者，而恨亡有在都下者矣。为感恩凡三载而归，归凡七
《车驾诗》引 载而没。感恩之民无以异于常山、开化也。至于今三县言及侯者，必曰“好官”，
好官亡以异于在任之日也，然则侯之所为一侧者矣。《诗》云：“恺悌君子，求
毅皇帝北幸旋，臣豪以刑部属获迎于德胜门外，明年车驾南幸，臣豪复 福不回。”侯其庶几乎！侯之没，其子荡实之余干。余干人张吉既铭其墓，荡

获送于正阳门外，既而臣豪奉命虑囚南甸，获值龙舟于武城，时盖毅皇帝忽自 起复来京，得新兴，将行，谓豪曰：“子知我先人者，我先人重子之文者，敢
清州返棹也，比明年南幸旋，则臣豪尚羁于南，弗获迎矣。其迎其送其值，臣 以墓表请。”豪愧文之负侯，而足以知侯也，故不辞而为之表。表其著于开化者，
豪各得七言绝句七首。去年，毅皇帝崩，臣豪方自南来，获候今皇帝于顺城门 撮其实，例其余尔。侯名禄，字文科，号介庵。庵之曰介，侯之所以致力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