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12 - 开化古籍丛书之八：戴简恪公遗集、程北山先生年谱

· 208 · 开化古籍丛书
据此诗，证知先生是年固归乡邑矣。
《江仲嘉书称“去常山灵真洞半里许得林壑殊胜”，予记昔过谢源道中乱峰
峭壁间竹树荟蘙，今仲嘉所称得非此耶？因寄百二十字》：
闻说灵真路，旁开小洞天。苍蛮当为“峦” 清境，陆地接飞仙。壁立惊猿挂，
松枯老蔓缠。攒空永亭石，漱壑定林泉。烟磴盘三径，玄窗属五便。武陵迷汉魏，
妙憙断山川。腾绝端如此，经营欲老焉。烹鱼几折屐，命驾拟加鞭。易秃三千
丈，宁辞四万钱。把茅应早计，拱木叹流年。鸿鹄须尘外，鹓鸾自日边。人生
各有在，雅志共超然。
案：此首不知前于甲申及几年，以其为前诗所引，故即附前诗后。
四年乙酉，二十八岁。
《集·怀居赋并序》：
士而怀居，弗可以为士矣。蓬桑之志，见于始生。诚以岁月不可以坐失，
力命不可以偏废。此古之圣贤所为汲汲遑遑者已。余转徙四方，实自始生之年，
今兹二十有八年矣。上不得谋道，下不得为贫，内外无所，营如病狂，东西走
者又三年矣。旦暮将适东，慨然有疲薾之叹。夫天地之大，春直而冬冥。昆虫
之微，昼动而夜息。余人也，役役曾不得少休，则其怀一日之安，亦人之常情
也。赋曰：
岁作噩兮招揺指辰，戒余舟兮东征，抱衾兮夜喟，接浙“淅”之误兮晨兴，
逐飞橹兮无蒂，拥敝裘兮悬鹑。山之连兮苍苍，水之
甲始拆，今之还兮甲者奋而芽者荣。顾四时兮几何？嗟汲汲之圜清。天囿余兮
不释，亦驰驱而靡宁。余生魏而长吴兮，间蓬转乎四方，既侨食乎岐陇兮，又
薄游乎宋梁。蹑龟峰之奇兮酌桐江之清，吊采石之英兮叩灊山之灵。由褓龀以
迄今兮，与日月而竞驰。曾谋食之不遂兮，岂云道之敢营。异匏瓜兮可系，羡
侏儒之太仓，怀铅刀兮一割，感二鸟之宠光。耕兮不足以卒岁，仕兮不能以安
亲。徒遑遑兮羁旅，操危心兮若零。乱曰：禀气不妩，命不偶兮。进以分寸，
退寻丈兮。三年以仕，七年饥兮。齿发日长，将及壮兮。才非卧龙，谁三顾兮。
名谢文虎，无三书兮孔明相玄德及韩愈登弟时，皆年二十八矣。退之登弟时，又谓
之龙虎榜。笑长年之贫贱兮，悼道德之初心。托妻孥于昏友兮，奉亲闱以北南。
怅宇宙之浩莫兮，茫不知乎安止。仰浮云之苍漭兮，望白日之骎骎。吾穷死其
无憾兮，岂为余而咿喑也。
《程北山先生年谱》卷一 · 209 ·
《黄鲁直有“食甘念慈母，衣绽怀孟光”之句，用为韵作五首，以寄旅怀》：
据梧不必席，裹趼不必舄。饥来太仓陈，饱胜列鼎食。愿言伏嵁岩，保此
稼穑甘。正使能已百，宁当笼暮三。凋林如白鬓，色变不可染。
招提据木末，清凛绝浮念。俯窥群啄鸡，仰见乌哺儿。敛手不敢吓，无为
伤彼慈。吴山视诸山，耸秀若诸母。上有一段云，使我屡回首。
瀫水向浙水，凉飙生远漪。中有一双鲤，为传我所思。高堂有华发，游子
行当归。归欤不可缓，霜露沾人衣。棼丝不可经，百结不可绽。
吾今成放浪，岂复事编简。羁游无好怀，坐看西日颓。壮心正不已，亦复
何为哉。伯鸾未山栖，俯首愧贤孟。一朝相告语，矫首谢三聘。
谢公卧东山，故有经纶兴。夫人劝之仕，拥鼻作伧咏。终然为时须，起揽
晋国柄。古人重行藏，二士聿有光。吾志属有在，姑安此糟糠。
案：此诗不能实指其年，以类附此。
《何蒙圣挽词二首》注云：乙酉岁归里中，始获交蒙圣，蒙圣时年五十。
《纪梦》：
我梦异人，云善相者。其所称道，飞仙真人。而其结盘，乃祖师意。手循
我颈，揣相骨法。后至我顶，云囟门开。此是禅定，及修真效。复引我手，自
挃其顶。如指面大，如小儿囟，虚而微动。我大欢喜，归语室家。令挃我头，
虚动如鼓。此何因缘，而梦斯事。崇宁乙酉，寓衢之天王僧舍，时方专气辟谷。夜
兮潾潾。我初来东兮芽 梦如此，记之药方册后。它日，忽见末后增四句，云：“说此梦已，知是妄想，以手挃头，
坚实如故。”盖江仲嘉窃见，书之以相戏也。今三十六年矣，念之慨然。
《衢州常山县重建保安院记》后署“崇宁四年某月日，北山程俱记。”院在
常山县之谢原，江氏之祖吴越侍御史景房所建，院僧文雅所重建。
《照堂记》：
有大圆镜，纵广正等。弥十方界，乃至微尘。数莲华藏，世界海中，一切所有，
青黄赤白，小大长短，种种色像，于中示现，如水如眼，如摩尼珠。彼种种者，
有是色像，而大圆镜，实无种种。彼色像者，有去来相，而大圆镜，实无去来。
万像俱隐，寂即是照，万像俱现，照即是寂。非作故然，无所受故，无取舍故，
无分别故，一切众生，各具如是。大圆镜以业习故，事理取舍，为自障碍，识
尘分别，为自盖缠。譬如有人，以诸泥途，种种粪垢，埋裹古镜。又复有人，
以旃檀末，和雪山泥，装校镜面。是二人者，垢净不同，其于圆镜，等一蔽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