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52 - 开化古籍丛书之八：戴简恪公遗集、程北山先生年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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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窃异之。谁谓此别，无相见期。呜呼哀哉！君于养生，实惟其人。要若灰木， 也。德祖岂不贤远于人矣哉？既遇诸淮阴，舟翩然东，使人有冥鸿之叹。因为
用之不勤。居屏世味，食无荤膻。出从百为，志在三田。宴寂未久，其息兀然。 诗，以附诸公之末云。
不起于坐，可证初禅。我常谓君，骨强志坚。是岩壑人，必永其年。而病且死， 浩浩声利间，静躁同一区。排肩日中市，有类逐兽趋。中朝尺寸地，众睇
如何可言？呜呼哀哉！儒老释道，所修者真。视此形骸，何异块尘。脱然去之， 咸睢盱。安知大云客，出与飞云俱。翛然弃之去，初不计卷舒。纷纷轩裳士，
如逆旅宾。如遗敝屣，如释负薪。修短共尽，亦何足云。孰如仲嘉，持身养神。 瞠目口为呿。茫然更叹息，不间贤与愚。乃知杨少尹，未足继两疏。当时老而传，
无罪无悔，不着不沦。当与汗漫，游于无垠。出入腾化，如臂屈伸。是必然者， 不失仕且居。非同会稽史，苦誓困简书。不比狂季真，索身忧病余。耆年了无
非此其身。我视此世，相知几人。如我与子，气合情亲。十六年间，义如弟昆。 事，方当骋亨衢。投簪逸湖海，沛若纵壑鱼。虽无挥金事，日者谁公如。清风
稽之竺干，岂其宿因。君之嘉配，维古贤妇。葬之乌程，我志其墓。谁谓今者， 激多士，故是明时须。恨无采诗氏，傥有东归图。

岁适一周。复缉吾文，铭君之幽。泪洒行间，泫然莫收。君丧还吴，我客毂下。 据《集·祭林德祖文》云“而公出我入，如相避然”，证知德祖以丁酉东归。
送君襄陵，莫致奠斝。及兹东归，取道吴兴。鸡黍之设，恍如平生。庶几神交， 又据丁酉有《酬颍昌叶内翰见招》诗称“触热酉游沂浊波，京华回首谢经过”，
来享余诚。 与此序“余时冒初暑向远途”语合，亦德祖归在丁酉之一证，故系之丁酉。
《江仲嘉仕吴兴，雅重道场山长老惠颜，仲嘉之柩以八月十五日至山下， 《初到书局，以万七千钱得一老马，盲右目，戏作古句自嘲一首》：
颜以是日告寂》： 蹄间三寻汗流赭，九逵雷雹争飞洒。我穷那得骋追风，正拟虺 行果下。
道人非复世间情，居士空留身后名。共拟凌云成一笑，不妨乘月话三生。 平生畏途饱经历，夜半临深无驭者。故应造物巧相戏，却比盲人骑瞎马。李南

桐乡定有蝉衣在，葱岭遥知虎锡鸣。耿耿幽怀无处写，眼中泉石记经行。 知音当促步，广汉腾嘲不相假。执鞭良称塞翁儿，并辔聊从杜陵夏。庞然病颡
《送林德祖致仕东归并序》： 岂其类，老矣问途那可舍。径烦一夫事刷秣，似桂新刍不盈把。向来伯厚亦安
壮而仕，老而归，理也。士溺于仕，故困而知返、病而能休、老而知止者， 在，结驷鸡栖同土苴。他年东去把撩风，纵尔逍遥汴东野。
世则犹然贵之。若德祖于斯三者无一焉。然去官如脱屣，是乃真可贵矣。德祖 《过毛达可友给事，览壁间旧诗，次韵二首》：
方未仕，以学行有盛名。四十起家，至为部刺史，所历皆儒官。入纠天府，于 堂前清飔发，树外赤日西。坐令天壤间，气候忽不齐。解带席嘉荫，长哦
今为要地。年始登六十，茹蔬饮水，神干俨如也。一朝浩然有归志，退自府舍， 壁间题。故应有神护，尘土不得迷。前年款公门，鷤䳏亦已啼。今年复羁旅，
不谋于朋友，不告于妻子。夜半状上府，晨朝可命下，斯亦奇矣。余行道南徐 庭莎欲鸣鸡。西游有底急，触热忘卑栖。似为饥所驱，不计辙与蹄。绨袍意弥

过，故人苏承祖出许振叔书，道德祖挂冠勇决之状。余时冒初暑，向远途忽忽 厚，盘餐洗羮藜。磊块久不浇，醇醪代朝齑。襄阳之新句，夜直难相携。
烦愦，闻之洒然，如挹寒流而濯清风也。而或者疑焉。余曰：子无异也，士溺 黄华非不佳，寒澹每见少。萧萧亦无言，怀抱不自晓。深嫌小桃夭，欲伴
于仕久矣，其视爵禄，犹饥者之羡膏粱，渴者之赴水泉，寒者之阳而旸者之阴 霜松矫。窥丛委寂寞，时有南飞鸟。主人真赏奇，灌植勤便了。徘徊傍东篱，
也，意若攀垂绠而上千仞，不可须臾置也。今乃有人负通博之才，居轩冕之会， 高兴在尘表。坐有白头生，临风百忧绕。
非有宜去之年、不得已之事也。然且一朝云“去”之误之，彼以夸竞之心计之， 重和元年戊戌，四十一岁，兼道史检讨。
是岂不可骇而疑哉！且仕不仕，何常之有？德相“祖”之误非为亢者也，非要 《行状》：八年，兼道史检讨。

利者也。徒曰：适吾之适，以遂吾之性而已。虽然自砥节砺行之诏屡下，所以 《集·春日与会要同舍会饮西园》：
愧责贪竞之辞实深，圣主之所圣，士大夫之耻也。今观德祖之去就重轻，亦足 今我忽不乐，驾言及阳春。西郊桃始华，未动车马尘。名园开绿野，气象
以振士风矣。夫仕者毕心力以奉所职，处者先廉退以风士类，是皆有益于时者 淑且新。相从同舍郎，珠璧惊市人。垂鞭度长杨，和风拂衣巾。时花靓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