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4 - 《品读三门》之《红色三门》

童”、请巫婆“讲魂”。常有初生婴
儿，因为各种疾病得不到医治而死

亡，为父的拿一张破席卷了到乱坟岗
去掩埋。大一点的村庄附近都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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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专门遗弃死婴的“娃池”之类。穷
人家嫁女儿依然屈从于生存需要，出

嫁常常等同于出卖。于是乡间多的是
新嫁娘“打来送去”的哀哭，大木段
制作的“脚卜”（禁锢双足用）也傲
然搁在厅堂里，显示着它熬出一个
1. 长夜难明赤县天 个顺从婆娘的威严。

1911年，辛亥革命成功，中华民国宣告成立，三门人亦闻风响应。清同治三年 陈腐的礼教依然肆无忌惮，摧
（1864）以来亭旁设有宁海县理民分县县丞署。1912年1月，亭旁南溪人梅长道率众赶 残人性。有钱人娶妻纳妾，而对年轻

走亭旁县丞王作霖，推选海游人章肖溪任执法分署区官。 人的自由恋爱却视如毒蛇猛兽。南溪
1924年腊月间，亭旁义丰店 一个官僚财主的小女儿，因与住家干
杨竹亭和亭山小学校长杨敬夫组 活的年轻裁缝相好而私奔，被她父
织“中国国民革命军”，进行反军 亲抓回来后，将其手脚钉在门板上

阀斗争，在攻打宁海县城中战败 活活钉死。
被杀。 “发宗成村”是山区村庄的普遍特点，亭旁的一个村大多只有一个姓，村邻往往是
但时光的流水一年年消逝， 同一祖宗繁衍的宗亲。但贫富差异造成了阶级鸿沟，地主豪绅互相勾结，霸占着宗法和
亭旁的现实并没有起什么明显的 道德的裁判席，把它扭曲成了维护自身地位和利益、奴役大多数贫苦者的利器。

变化。亭旁五庄的实权仍然为土 民国十年国庆日到来时，时年21岁的“亭旁才子”包定，曾以诗记录了自己内心对于
豪劣绅、官僚地主所把持。他们仰 中国现实和时势的无限忧愁和怨愤：
仗着占据的大批土地和财产,雇用打手,私蓄武装，继续着对广大农民的残酷剥削和压
十载频传国庆歌，可怜今日尚干戈。
迫。
哀鸿遍野鬼狐舞，烽火连天骄将多。
亭旁农民多数是佃农、自耕农。每年仅能收稻麦各一季。收成本来就低，又要负
担沉重的地租，日子过得就普遍艰难。除了烧一点炭、砍一些柴到亭旁街上去卖，也很 他痛苦着百姓的痛苦，痛恨着只图私利而自鸣得意的军阀及其帮凶，但又报国无
少有赚钱的门路。麦熟稻黄时节，亭旁的青壮后生，就多去“下三府”（指杭州府、湖 路。他期盼着改造社会造福人民的力量出现，却又不知道在哪里，于是他一再借诗发
州府、嘉兴府）去做“割稻客”“割麦客”。乡谣“半年糠菜三月粮，还有三月打工在外 问：“问谁仗剑拯斯民？”

乡”，就是亭旁穷苦百姓对艰难日子的辛酸哀叹。 敏感的诗人喊出了亭旁百姓的共同心声！
旧乡村的一切落后和愚昧也依然如故。病了缺医少药，病重了，多的是请神汉“降

8 | 红色三门 第一篇 土地革命时期 |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