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07 - 开化古籍丛书之二：皇宋事实类苑（1—39 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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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纭不已，公叱二皂去。叶均闻之，遂杖二皂，而与毛抗、李琮皆诣荆公谢， 三
以公皂生疏，失于戒束。荆公唯唯不答，而豫国夫人于屏后叱均、抗等曰：“相 富公为人，温良宽厚，泛与人语，若无所异同者。及其临大节，正色慷
公罢政，门下之人解体者十七八，然亦无敢捕吾亲属于庭者。汝等乃敢尔耶？” 慨，莫之能屈。智识深远，过人远甚，而事无巨细，皆反复熟虑，必万全无失，
均等趍出，会中使抚问适至，而闻争厅事。中使回日，首以此奏闻。于是叶均、 然后行之。宰相自唐以来，谓之礼绝百僚，见者无长幼皆拜，宰相平立，少
毛抗、李琮皆罢，而以吕嘉闻为守。又除王安上提点江东刑狱，俾迁治所于金陵。 垂手扶之。送客，未尝下阶。客坐稍久，则吏后傍唱“相公尊重”，客踧踖起
三 退。及公为相，虽微官及布衣谒见，皆与之抗礼，引坐语，从容送之及门，视
熙宁庚戌冬，荆公自参知政事拜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史馆大学士。是日， 其上马乃还。自是群公稍効之，自公始也。自致仕归西都，十余年，常深居不
百官造门奔贺者无虑数百人，荆公以未谢，皆不见之，独与余坐西庑之小阁。 出。晚年，宾客请见者，亦多谢以疾，所亲问其故，曰：“凡待人，无贵贱贤愚，

荆公语次，忽颦蹙久之，取笔书窗曰：“霜筠雪竹钟山寺，投老归欤寄此生。” 礼貌当如一。吾累世居洛，亲旧盖以千百数，若见有不见，是非均一之道。若
放笔揖余入。后三年，公罢相知金陵。明年，复拜昭文馆大学士。又明年，再 人人见之，吾衰疾不能堪也。”士大夫亦知其心，无怨也。尝欲之老子祠，乘
出判金陵，遂纳节辞平章事。又乞宫观，久之，得会灵观使，遂筑一第于白门外。 小轿过天津桥，会府中徙市于桥侧，市人喜公之出，随而观之，至于安门，市
元丰癸丑春，余谒公于第，公遽邀余同游钟山，憩法云寺，偶坐于僧房，余因 为之空，其得人心也如此。及违世，士大夫无远近，识不识，相见则以言，不

为公道平昔之事，及诵书窗之诗，公怃然曰：“有是乎？”微笑而已。并《笔录》。 相见则以书，更相吊唁，往往垂泣，其得士大夫心，又如此。呜呼！苟非事君
尽忠，爱民尽仁，推恻怛至诚之心，充于内，而见于外，能如是乎？

富文忠 四
治平中，公自定州归朝，既入见，退诣中书，白执政以求致仕。执政曰：
庆历末，富文忠公镇青州，会河决商胡，北方大水，流民坌入京东。公所 “康宁如是，又主上意方厚，而去去如此之坚，何也？”公曰：“若待筋力不支，
劝抚八州之民，出粟以助赈给，各因坊村，择寺庙及公私空舍，又因山崖为窟 人主厌弃后去，乃不得已也，岂得为止足哉？”因退归私第，坚卧不起，自青
室，以处流离。择寄居官无职事者，各给以俸，即民所赘聚，藉而授券，以时 州至是，三年凡七上表，其札子不可胜数，朝廷乃许之，以太保致仕。是时论
给之，器物薪刍，无不完具。不幸死者，为丛冢收瘗，自为文，遣使祭之。明 者，皆谓公精力克壮，必未肯决去，至是乃服。并《庐陵居士集》。
年夏，大稔，计其道里，资遣还业。八州之间，所全活者，无虑五十余万人， 五

其募为兵者，又万余人。仁宗嘉之，拜公礼部侍郎，公曰：“恤灾赈乏，官职也。” 富韩公熙宁中罢相，镇亳，常居养疾，罕出视事。幕府诸君，事须禀命者，
卒辞不受。见《渑水燕谈》。 常以状白公，公批数字于纸尾，莫不尽其理。或事有难决，诸君忧疑不能措手者，
二 相与求见公，公以一二言裁处。徐语他事，诸君晓然，率常失其所疑者，退而
富公弼忠厚正直，出于天性，始终一节。故富公之使北也，朝廷以三书与 叹伏，莫可及也。公早使强虏，以片言折之，谋尊中国。及总大政，视天下事
之，其一增物二十万，其一增十万，其一以公主妻梁王。使与虏约曰：“能为 若不足为者，矧退处一郡乎？
我令元昊称臣纳款，我岁增二十万物。不能者，岁增十万。”虏曰：“元昊称臣

纳款，我颐指之劳耳。汝当以二十万与我，然须是谓之献，或谓之纳，然后可。 向文简
至于公主，则不必尔也。”富公固争献纳之名，归白朝廷。
太宗飞帛书张咏、向敏中二臣名付中书：“二人者，名臣，为朕记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