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59 - 开化古籍丛书之二：皇宋事实类苑（1—39 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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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处事更多，精神意思，定而不乱，静而不烦，如终日未尝触事者。殊不似
文潞公 议了一件事，读了一纸文字，精神意思半日不来。
三
文潞公知益州，喜游宴，尝宴钤辖廨舍，夜久不罢。从卒辄拆马庌为薪， 欧阳永叔在政府时，每有人不中理者，辄峻折之，故人多怨。公则不然，
不可禁遏，军校白之，座客股栗。公曰：“天实寒，可拆与之。”神色自若，宴 从容喻之以不可之理而已，未尝峻折之也。
饮如故，卒气沮，无以为变。 四
二 公言：司马君实初除枢密副使，竟辞不受。时公在魏，闻之，亟遣人赍书
文公为相，庞公为枢密使，以国用不足，同议省兵。于是拣放为民者六万 与潞公，勉之云：“主上倚重之厚，庶几行道。道或不行，然后去之可也，似

余人，减其衣粮之半者二万余人，众议纷然，以为不可。施昌言、李昭亮尤甚， 不须坚让。”潞公以书呈君实，君实云：“自古被这般官爵引得坏了名节，为不
皆言衣食于官久，不愿为农，又皆习弓刀，一旦散之闾阎，必皆为盗贼。上亦 少矣。”后得宽夫书云：“君实作事，今人所不可及，须求之古人。”以上见《魏
疑之，以问二公，二公曰：“今公私困竭，上下遑遑，其故非他，正由畜养冗 王语录》。
兵太多故也。今不省去，无由苏息，万一果有聚为盗贼者，二臣请以死当之。” 五
既而昭亮又奏：“兵人拣放，所以如是多者，大抵皆缩颈曲腘，诈为短小，以 凡人语及其所不平，则气必动，色必变，辞必厉，唯韩魏公不然。更说到
欺官司耳。”公乃言：“兵人苟不乐归农，何为诈欺如此？”上意乃决，边储由 小人忘恩背义，欲倾己处，辞和气平，如道寻常事。公曰：“某平生仗孤忠以进，

是稍苏。后数年，王德用为枢密使，许怀德为殿前都指挥使，复奏选厢军以补 每遇大事，则以死自处。幸而不死，事皆偶成，实天扶持，非某能也。”仁宗朝，
禁军，增数万人。 《东轩笔录》。 李都尉喜延士大夫，尽声色之乐，一时馆阁清流，无不往者。公于其间最年少，
独未尝造焉。李数召，而公数以事辞，人有强之者，公曰：“固欲往，但未有名耳。”
韩魏公 公处之不失和，李莫能致怨，同时诸公亦不以为介也。
六
韩魏公在大名日，有人献玉盏二只云：“耕者入坏冢而得，表里无纤瑕可 吴长文子璟，素以颈挺有器节称，公亦称之。及幕府有阙，门下有以璟为
指，亦绝宝也。”公以百金答之，尤为宝玩，每开宴召客，特设一卓，覆以锦 言者，公曰：“此人气虽壮，然包畜不深，发必暴，且不中节，当以此败。”置

衣，置玉盏其上。一日，召漕使，且将用之酌酒劝坐客。俄为一吏误触倒，玉 而不言。不逾年，璟罪败，皆如其言。
盏俱碎，坐客皆愕然，吏且伏地待罪，公神色不动，笑谓坐客曰：“凡物之成毁， 七
亦自有时数。”俄顾吏曰：“汝误也，非故也，何罪之有？”坐客皆叹服公宽厚 定州西北近边山林，旧禁斩伐，其后杨怀敏建言，并以近里浅山耕艺之地，
不已。公帅定武时，夜作书，令一侍兵持烛于旁，侍兵他顾，烛燃公须，公遽 概行禁止，督州县自括河北，巡逻日益严，犯者辄致于法，边人或徙居失业。
以袖摩之，而作书如故。少顷回视，则已易其人矣。公恐主吏鞭之，亟呼视之， 公乃遣官行视，去北境尚五六十里，足为防蔽，别定禁地，揭榜谕之。非今所
曰：“勿易，渠已解持烛矣。”军中感服。 禁者，纵民采伐，由是得地六百余里，莫不感悦。

二 八
孙和甫，嘉祐治平间，在中书编排文字，尝言，公尝论昭陵未复土，哲庙 禁卒有私逃，数日而负其母以至者，军中执之以见公，按法当死。卒曰：
未亲政，朝廷多故。中书文字日盈于前，一一从头看，看了即处置了。接人更 “母老且病，近在数舍间，常恐不复见。诚知擅去当诛，得一见，死无恨。”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