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32 - 开化古籍丛书之二:皇宋事实类苑(1—39 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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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引乳医为证。一日,尽召其党立庭下,出乳医示之,众皆伏罪,子母复归如 系狱,置暗室中,以粪十瓮环其侧。教练使不胜其苦,因顺之过狱,呼曰:“令
初。 《东轩笔录》。 何不问我罪?”顺之笑谢曰:“教练幸勿讶也,令方多事,未暇问也。”系十日,
然后杖之二十,教练使不伏曰:“我职员也,有罪,当受杖于州。”顺之笑曰:
杨谭 林特 “教练使久为职员,殊不知法,杖罪不送州邪?”卒杖之。自是府吏无敢扰县者,
州虽恶之,然不能罪也。后为青州幕僚,发麻氏罪,破其家,皆顺之力也。真
至道中,国家征夏虏,调发陕西刍粟,随军至灵武。陕西骚动,民皆逃匿, 宗闻其名,召至京师,除著作佐郎。
赋役不肯供给。有诏,督运者皆听便宜从事,不牵常法,吏治率皆峻急,而京
兆府通判水部员外郎杨谭、大理寺丞林特尤甚,长安人歌之曰:“杨谭见,手 张齐贤
先教锁。林特逢,头便索枷。”长安多大豪,及有荫户,尤不可号令。有见任
知某州妻清河县君者不肯运粮,谭录而杖之,于是民莫敢不趍令。谭特令民每 张齐贤,真宗时为相,戚里有争分财不均者,更相诉讼。又因入宫自理于
驴负若干,每人担若干,仍赍粮若干,官为封之,须出塞乃听食,怨嗟之声满 上前更十余断,不服。齐贤曰:“是非台府所能决也,臣请自治之。”上许之,
道。既而京兆最为先办,民无逃弃者,诸州皆稽留不能办。比事讫,人畜皆死 齐贤坐相府,召讼者曰:“汝非以彼所分财少乎?”皆曰“然”。即命各供状结实,
者十八九,由是人始复称之,二人以是得显官,谭终谏议大夫,特至尚书、三 乃召两吏趣从其家,令甲家入乙舍,乙家入甲舍,货财皆按堵如故,分书则交
司使。 易之,讼者乃止。明日奏状,上大悦曰:“朕固知非君莫能定者。”
胡顺之 陈尧咨
胡顺之为浮梁县令,民臧有金者,素豪横,不肯出租。畜犬数十头,里正 长安多仕族子弟,恃荫纵横,二千石者鲜能治之。陈尧咨知府有李大监者,
近其门,辄噬之。绕垣密植橘柚,人不可入。每岁里正常代之输租,前县令不肯禁。 尧咨旧交,其子尤为强暴。一旦,以事自致公府,尧咨问其父兄宦游何方?得
顺之至官,里正白其事,顺之怒曰:“汝辈嫉其富欲使之与为仇耳。安有王民 安信否?语言勤至,既而让曰:“汝不肖亡赖如是,汝家不能与汝言,官法又
不肯输租者邪?第往督之。”及期,里正白不能督,顺之使平力继之,又曰不 不能及汝,恃赎刑,无复耻耳。我与尔父母善,义犹骨肉,当代汝父兄训之。”
能入。使押司录事继之,又白不能。顺之怅然曰:“然则此租必使令自督邪?” 乃引于便坐,手自杖之数十下,由是子弟亡赖者皆惕息。然其用刑过酷,有博
乃命里正聚稿,自抵其居,以稿塞门而焚之。臧氏人皆逃逸,顺之悉令掩捕, 戏者,杖讫,桎梏列于市,置死马其旁,腐臭气中疮皆死,后来者系于先死者
驱至县。其家男子年十六以上,尽痛杖之。乃召谓曰:“胡顺之无道,既焚尔 之足。其残忍如此。
宅,又杖尔父子兄弟,可速诣府自讼矣。”臧氏皆慑服,无敢诣府者。自是臧
氏租,常为一县先。府尝遣教练使诣县,顺之闻之曰:“是故欲来烦扰我也。” 向文简
乃微使人随之,阴记其入驿舍及受驿吏供给之物。既至,入谒,色甚倨,顺之
延与坐,徐谓曰:“教练何官邪?”曰:“本州职员耳。”曰:“应入驿乎?”教 向相在西京,有僧暮过村民家求寄止,主以不许,僧求寝于门外车箱中,
练踧踖曰:“道中无邸店,暂止驿中耳。”又曰:“应受驿吏供给乎?”曰:“道 许之。夜中有盗入其家,自墙上扶一妇人,并囊衣而出。僧适不寐,见之,自
中无刍粮,故受之。”又曰:“应与命官坐乎?”教练使趋下谢罪,顺之乃收械 念不为主人所纳,而强求宿,而主人亡其妇及财,明日必执我诣县矣。因夜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