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03 - 开化古籍丛书之四:春秋经传类对赋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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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98  ·  开化古籍丛书                                      《周秦刻石释音》音注书评           · 099  ·






 有可疑者,若“以”也为“殹”、以“丞”为 “㞼”之类是也。及考之铭器,  者。又贤生去隋才五六十年之间,不应是时有此文而隋独无,有特藏书志偶不
 “殹”见于秦斤、“㞼”见于秦权,正如作越语者岂不知其人生于越,作秦篆者  及耳。国朝崇宁中,蔡京作辟雍,取石鼓置讲堂后,余尝见之。辟雍废,徙置
 岂不知其人生于秦乎!秦篆本于籀,籀本于古文,石鼓之书间用古文者,以篆  禁中。而岐下有摹本,殊失古意,并录之以见。三代书踪,非世摹写所能及也。
 书之,所本也。秦人虽创小篆,实因古文、籀书加减之,取成类耳;其不得而
 加减者,则旧文也。或曰:《石鼓》固秦文也,知为何代之文乎?曰:秦自惠  《石鼓音》
 文称王,始皇称帝。今其文有曰“嗣王”,有曰“天子”。“天子”可谓帝,亦
 可谓王。故知此则惠文之后、始皇之前所作也。或曰:文则尔也,《石鼓》何  《石鼓》《诅楚》,音皆直,宝文阁临川王公顺伯所为书也。公稽古成癖,
 义乎?曰:古人制器犹作字也,必有所取象。若尊、若彝、若爵之类是也,皆  至忘渴饥,《石鼓》考辨尤为精诣。盖自南渡以远,故家之藏绝不多见,况摹

 是作鸟兽形,而自其口注。其受大者则取诸畜兽,其受小者则取诸禽鸟。先儒  有精、粗,故亦艰得往本,参校同异。宿乘传海滨,宾朋罕至。时寻翰墨,拂
 不达理于尊、彝,则妄造不适用之器而画以鸟兽形,爵虽象爵而又不适用。宣  洗吏尘,以先后得于北方及石林叶氏本,订其笔意,粗得一二。乃略仿古人,
 和间所得,地中之器为多,故于古而铸祭器,因以赐大臣,其制作不类于常祀  入行足成是书。如《诅楚文》,山谷先生、浮休张公皆尝有释,王氏寻访未获。
 之器,应知先儒之说多虚文也。近,陆氏所作礼象庶几于古乎,其于礼图固有  比岁,里居得《石林三文》,音释颇备。又顷,从互市得《朝那碑》,阴有《毕
 间矣,款识之用则亦如是。而取诸器物,商人之识多以盘,周人之识多以鼎。  造记》,徙置宋城县治,是岁盖绍兴八年也。先一岁为丁巳,金人既废,刘豫至。
 盘、鼎虽适用之器,然为铭识之盘、鼎不必适于用也,但象其器之形耳,《石  已未正月,尝归我河南、陕西地。碑云“岁在敦牂”,则戊午岁也,其意盖不

 鼓》之作殆此类也。呜呼!鼎鬲远矣。世变风移,《石鼓》者,其立碑之渐与。  肯用虏年号,故为此间岁月皆并录之,异时中原扫清,犹可按图问此石之在否
 然观今中原人所得于地中之物,多是盘、鼎、钟、鬲;南粤人所得于地中之物,  也。鸣呼!自周至战国,遗文见于金石者不过三数,祐陵悉萃之保和,宝护甚至,
 多是铜鼓。其间有有文字,有无文字者,然皆作鼓形,此又由其风俗之所用也。  至用金填鼓文,以绝摹拓。一旦戎狄乱华,四悔横流,泯焉无复遗,纵良可哀叹。
 南粤多铜、锡,故其鼓以铜;岐周多美石,故其鼓以石,此又由其土地之所出也。  此书之刻,使好古者相与读之,犹足想绝学于千载。穆王《吉日癸巳》,诸家
 或言楚蜀中之地,其间亦有得铜鼓者,南粤与楚蜀北连岐雍,岂其所习尚者多  所记皆言在赵州州廨,《石林跋》乃以政和五年归内府矣。其说为信,因附卷末,
 同欤。         庶广异闻第。石林诸跋其间,亦有讹舛而无别本可证者,不容臆决,姑俟知者
             正之。
 胡世将《资古绍志录》       嘉定六年重五日,吴兴施宿书。



 右《周宣王石鼓文》,欧阳公《集古》所录。其文可见者四百六十有五,  《吉日癸巳刻跋》语
 磨灭不可识者过半。今《资古》所录,其文可见者四百七十有四,磨灭不可识
 者十二三。盖余先世所藏本,犹在《集古》之前也。欧阳公尝疑此文,初不见  赞皇县坛山上有周穆王石刻四字,曰“吉日癸巳”,笔力遒劲,有剑拔弩
 称于前世,至唐人始盛称之,而以韦、韩二君为首。又谓:随氏藏书最多,其  张之势。地荒且僻,历数千年,鲜有知其奇古而往寓目者。雨激风射,日销月

 志所录《秦始皇刻石》,婆罗门、外国书皆有,而独无《石鼓》。遗近录远,不  铄,几何其不遂湮灭。广平宋公,皇祐四年秋九月自亳社之镇镇阳,赵其属郡
 宜如此。余按唐章怀太子贤注《汉书·邓骘传》“遭元元之灾”引,岐阳《石  也。过赵日,寻访此字于士大夫间。尔后,郡守王君使县人寻访,得之岩石之
 鼓文》凡重言者,皆为二字。然则唐人称,《石鼓文》盖有在韦、韩二君之前  上,令刘庄者因督工凿取,辇置归我。时人始惊,观者日盈集,又从而摹写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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