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303 - 开化古籍丛书之四：春秋经传类对赋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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郚衍传 宋濂

郚衍，字子行，杭人也。意气简傲，不为公侯屈色，尝自比郭忠恕。居生
《竹素山房集》附录 花坊一小楼。客至，僮辄止之，通姓名，使其登乃登。廉访使徐琰一日来见，
衍从楼上呼曰，此楼何敢当贵人登邪，愿明日谒谢使节。琰素重衍，笑而去。
生徒从衍游者常数十百人。衍坐，童子地上，使冠者分番下授之。时出小青凉
伞，教之低昂作舞势。或对客游谈大噱，解发濡酒中为戏，群童为肃容莫敢动。

吾子行文冢铭 胡长孺 衍左目眇，又跛右足，一俯一仰，妩媚可观，宛有晋宋间风致。畜两铁如意，
日持弄之。或倚楼吹洞箫数曲，超然如忘世者。性好讥侮文学士，独推服仇远
吾衍，字子行，太末人。大父为太学生，留弗归，遂家钱唐。子行工篆隶 及胡之纯长孺兄弟，谓百年间所无有。初，衍年四十未娶，买酒家女为妾。至
书，通声音律吕之学，读太玄经，号贞白处士。慕李长吉，诗、乐府效其体为 大三年秋，或讼女尝为己妻，官为逮女母，母死，逮母后夫，夫来主衍家，会
之，气韵辄与相似。性旷放，有高世不仕之节，自比张志和、郭忠恕。玩亵一 其伪券事觉，连及衍，衍固弗知也。逻卒辱衍，南出数百步，录事张景亮识之，
世，遇人巧宦善富，如虫蛆臭腐将噬染已。其所厌弃者诣门请谒，从楼上遥与 叱曰，是不知情，何摄也。即遣归。或有诉衍丞相府，事得下杭州府。殆腊月

语，吾出有间矣，顾弹琴吹洞箫抚弄如意不辍。求室委巷，教小学常数十人， 未尽二日甲子，衍持诗别仇远，竟去不知所之。明年三月辛酉，卫天隐以六壬
未成童坐之楼下，与客对笑谈喧，楼上下群童一是肃安。好讥刺轻侮诗人文学 筮之，得亥子丑顺流之象，曰骨污渊泥久矣。多宝院僧故从衍学为诗，闻其死，
士，独盛称杭仇仁近、婺胡穆仲汲仲，至谓百年亡有。其著述有《尚书要略》《晋 哭甚哀，招魂葬之西湖上。衍通声音律吕之学，善效李贺诗，工隶书，犹精于
文春秋》《楚史梼杌》《说文续释》《道书授神契》《重正卦气》《闲中编》等书。 小篆，其志不止秦唐二李间。宛丘赵期颐以书名世，得之衍者为多。其所著书
初，子行年四十未娶，所知宛丘赵天锡为买酒家孤女为妾。女尝妻人，年饥弃 有《尚书要略》《听玄造化集》《九歌谱》《十二月乐辞谱》《重正卦气》《楚史
归，母与后夫匿弗言，辄去之。太末妾为子行产子，数日死。留五年，当至大 梼杌》《晋文春秋》《道书授神契》《说文续解》《石鼓诅楚文音释》《学古编》《竹
四年秋，故夫微知妻处，讼之逮母，母来死子行所。又逮后夫，后夫复舍于子行， 素山房诗》，世多传焉。说者曰，衍之才高矣，使其能自贬以入绳墨，则其所

因伪楮币事觉捕，得言主人，子行固弗知。逻卒辱子行，南行数百步，录事张 进孰敢抗之哉。今所学仅若是，固可尚也，亦可悲也，虽然，衍亦奇士也夫。
景亮识子行，叱逻者曰，是不知情者，摄之何为。即解，纵遣归。腊月未尽二
日甲午，子行持诗一章暨玄绦缁笠以诣仁近别，值晨出家，留诗还绦笠，子行 吾丘子行传 王祎
去，不知所之。其诗曰“西泠西畔断桥边”，意将从灵均于斯。明年三月辛酉，
卫天隐以六壬筮之，得亥子丑顺流象，曰岁子月巳，旬寅斯首。亥为水乡，巳 吾丘子行者，名衍，太末人也。其先为宋大学生，留弗归，遂家钱塘，至
墓在丑。惟子与丑，无禄殒虚。墓非其藏，死沉江湖。是生戊辰，土为宰制。 子行比三世。子衍嗜古学，通经史百家言，工于篆籀，其精妙不在秦唐二李下，

土弗胜火，家绝身弃。此其骨朽渊泥九十日矣。与诗合。西湖多宝院主僧可权， 而于音律犹精。然性放旷，不事检束。眇左目，右足跛，而风度特酝藉，一言
从子行学诗，闻其死，走哭甚哀，为琬良石镌碣院后，与浮屠师遗塔相望，曰 一笑皆可喜。对客辄吹洞箫，或弄铁如意，或援笔制字，旁若无人。每以郭忠
皆吾师。请长孺铭，庶几子行有后世名。其铭曰：生不渎，死不辱，贞哉白！ 恕自比，自号贞白处士。僦居陋巷中，教生徒常数十人，未成童者坐之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