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57 - 开化古籍丛书之六：棠陵文集、了虚先生集、芙蓉镜寓言

· 252 · 开化古籍丛书 《芙蓉镜寓言》卷二 · 253 ·

“达人大观，幽显一致，非止暂游此中，公何不广耶？” 吕正献平章军国时，门下客因语次，或曰：“嘉问败坏家法，可惜。”公不
壶公曰：公盖先知白马之祸矣。 答，客愧而退。一客少留曰：“司空尚能容吕惠卿，何况族党？此人妄意迎合，
可恶也。”公又不答。既归，子弟请问二客之言何如，公亦不答。
宋元宪与弟景文，未第时贫甚。因依外家，就学安陆。冬至召同人饮，元 壶公曰：此中最是难测地。
宪语客曰：“至节无以为具，独有先人剑鞘上裹银一两，粗以办节。”乃笑曰：“冬
至吃剑鞘，年节当吃剑耳。”宴笑自若。 韩黄门持国典藩觞客，早食，则凛然谈经史节义及政事设施；晚食，则命
壶公曰：此等雅趣，富贵后不可再得。 妓劝饮，尽欢而罢。虽簿尉小官，悉令登车上马而去。
壶公曰：无纱帽气，无头巾气，可以相天下矣。

王文正旦局量宽厚，未尝见其喜怒。饮食有不精洁者，但不食而已。家人
欲试其量，以少埃墨投羹中，公惟啖饭而已。问其何以不食羹，曰：“我偶不 司马温公过独乐园，见创一厕屋，问守园者何从得钱，对曰：“积游赏者
喜肉。”一日又墨其饭，公视之，曰：“吾今日不喜饭，可具粥。” 所得。”公曰：“何不留以自用？”对曰：“只相公不要钱也？”公大笑。
壶公曰：未免为所侮。 壶公曰：峰皞气象。又曰：此守园者，与赵清献老兵同学问。

田元均为人宽厚长者，其在三司，深厌请托者。虽不能从，然不欲峻拒之， 苏子瞻在黄州及岭外，每旦起，不招客与语，必出访。客所与游亦不尽择，

每温颜强笑以遣之。尝谓人曰：“作三司使数年，强笑多矣，直笑得面似靴皮。” 各随其人高下，谈谐放荡，不复为畛畦。有不能谈者，则强之使说鬼。或辞无
士大夫闻者，传以为笑，然皆服其德量。 有，则曰：“姑妄言之。”
壶公曰：靴皮面天下去得。 壶公曰：妄言鬼，定有佳趣。又曰：投荒时，只合说鬼。

范尧夫谪居永州，闭门，人稀识面。客苦欲见者，或出，则问寒暄而已。 张士简嗜酒疏脱，忘怀家务。在新安，遣家僮载米三千斛还吴，耗失大半。
僮扫榻奠枕，于是揖客，解带对卧。良久鼻息如雷霆。客自度未可起，亦熟睡。 士简问其故，答曰：“雀鼠耗也。”士简笑曰：“壮哉！鼠雀。”不复研问。
睡觉，常及暮而去。 壶公曰：雀鼠之耗不可问，政不必问。

壶公曰：颠沛如是，所养可知。又曰：这一觉睡，另辟乾坤。
牛弘弟弼，好酒而酗。尝因醉，射杀弘驾车牛。弘还宅，妻迎，谓曰：“叔
裴行俭破外国，得玛瑙盘，广三尺。出以示诸将，为军吏捧盘升阶，跌而 射杀牛。”弘闻之，无所怪问。直答曰：“作脯。”坐定，其妻又言：“叔射杀牛，
碎之，叩头流血请罪。行俭笑曰：“尔为何罪？” 大是异事。”弘言：“已知。”颜色自若，读书不辍。
壶公曰：清来饶为之。 壶公曰：嫂断不能容叔。

韩魏公琦得二玉杯、玉盘，觞客次，藉以锦，置于案。为执事者触案，碎 裴晋公不信术数，每语人曰：“鸡、猪、鱼、蒜，逢着则吃；生、老、病、死，
于地。非但一时不变色，竟无追惜之意。 时至则行。”
壶公曰：余极怕古董，碎之者且有殊赏。 壶公曰：不谈禅，而禅理自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