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58 - 开化古籍丛书之六：棠陵文集、了虚先生集、芙蓉镜寓言

· 254 · 开化古籍丛书 《芙蓉镜寓言》卷二 · 255 ·

范忠宣谪永州，夫人不如意，辄骂章惇。舟过桔洲，大风雨，船破，仅得 头巾气。
及岸。正平持盖，公自负夫人以登，燎衣民舍。公顾曰：“岂亦章惇所为耶？”
壶公曰：代夫人转一语，曰：“岂非章惇所为耶？”又曰：昔叶洽问子瞻曰： 杨文懿以洗马乞假，行次一驿。其丞不知为何官也，坐而抗礼，卒然问曰：
“世传端明已归道山，今尚游戏人间耶？”答曰：“途中见章子厚，乃回反耳。” “公职洗马，日洗几马？”公漫应曰：“勤则多洗，懒则少洗，无定数也。”
想子瞻胸中犹有章惇。 壶公曰：在驿丞檐下，只得如此。

司马光更新法，苏子瞻劝其防后患。公起立，拱手曰：“天若祚宋，必无 徐文贞致政家居，为怨家讦告。张全山年八十余，往候之，曰：“今日赠
此事。” 老先生一字。”文贞曰：“何字？”曰：“忍字。”文贞曰：“我亦赠公一字。”曰：

壶公曰：盛德语。 “何字？”曰：“忘字。”
壶公曰：妙，妙。
唐鄂公尉迟恭，晚岁闲居，学延年术。修饰池台，奏清商乐，以自奉养，
不复通宾客。宋韩蕲王世忠，谢事家居，常乘驴游西湖。上二公之度，不可测矣。 吴长史稷归隐，有司莫识其面，里举践更役，误以公名报。令不知，悬之
壶公曰：英雄退步，定是学仙，竟以天后、奸桧作海鸥游。 榜。公亲往，注其下曰：“不能为官，岂堪为役？”令闻大愧。
壶公曰：世上只重现任。

解大绅素无崖岸，求文与书者，日辐辏，率与之，无厌倦意。或言有不当
与者，笑曰：“雨露岂择地而施哉？” 思庵卧病久，有邻妇骂声如雷，不停昼夜。吟曰：“怪得鸺鹬夜夜啼，乱
壶公曰：自适其适。 鸦声噪落庭除。飘风不入先生耳，一炷沉烟读道书。”
壶公曰：老僧之不睹不闻无穷。
或问夏忠靖曰：“量可学乎？”公曰：“某幼时，有犯者，未尝不怒。始忍
于色，中忍于心，久则自熟。”
壶公曰：真。 识鉴

魏文靖公致仕时往挈田，值御史官舟，公岸上引缆而行。御史怪问，对曰： 齐王厚送女，欲妻屠牛吐，屠牛吐辞以疾。其友曰：“子终死腥臭之肆而
“魏骥。”又问，曰：“萧山魏骥。”又问，曰：“尚书归老魏骥。”御史惶恐谢罪。 已乎，何为辞之？”吐应之曰：“其女丑。”其友曰：“子何以知之？”吐曰：“以
壶公曰：有古风。 吾屠知之。”其友曰：“何谓也？”吐曰：“吾肉善，而去若少耳；吾肉不善，虽
以吾附益之，尚犹贾不售。今厚送子，子丑故耳。”其友后见之，果丑。
陈白沙访庄定山，庄拏舟送之维扬。一士人素滑稽，同泛数十里，极肆谈 壶公曰：择婿至屠牛吐，屠牛吐又辞，将如之何？又曰：屠牛吐心有镜，

锋，尽衽席亵昵之事，故为二老困。定山怒不能忍，声色俱厉。白沙当其谈时， 胆有刀。
若不闻其声；既去，若不识其人。定山深服之。
壶公曰：白沙能耐。白沙何以能耐？亦无可奈何。又曰：士人绝高，一洗 齐侯田于莒，卢蒲嫳见，泣且请曰：“余发如此种种，余奚能为？”公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