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338 - 开化古籍丛书之八：戴简恪公遗集、程北山先生年谱

· 334 · 开化古籍丛书
《壬子七月十六日夜月蚀五首》：
青天那得虾蟆窟，白地空忧虮虱臣。坐待煤炲露残魄，十分寒玉涌秋旻。
阿修罗王手所障，卢佉虱咤心定知。一念多生人我垢，能令天眼作昏眵。
怪发玻璃塌死灰，食余明镜挂高台。撒沙星出争光大，不易青莲火里开。
撑肠挂肚何繇足，持腋持颐可自娱。底事缘天得刳磔，未妨璧月照空虚。
烂银盘从海东出，云楼半开壁斜白。时有幽人自往来，兰佩相逢桂香陌。
此绝集古句。
《晨起梳头，发白且稀有感》：
余发已种种，我怀亦依依。风林无安巢，寒日无余辉。束发随官牒，前言
服良规。岂惟会计当，自诡牛羊肥。妄献北阙书，野芹安足希。一挂邪士籍，
徒嗟寸诚微。惓惓圳亩志，正作祸患机。羁危不如人，行行向知非。世变不可料，
边尘暗王畿。真人起白水，帝命式九围。误沐宣室召，白头侍经帏。谁言萤爝光，
敢近白日晖。谁言草木萌，敢试雷霆威。野马立仗下，轩昂妄鸣嘶。弃之老牛皁，
无复瞻龙墀。天公了无私，与夺适所宜。时方急功名，选愞安所施。士方贵才辨，
安用钝讷为。常人与善士，何异于愚痴。譬之救焚溺，佩玉行逶迤。弃捐乃其理，
刺天看群飞。幸非高明室，百鬼浪见窥。自从伏嵁岩，风淫得偏痱。有足不得行，
有手不得持。每思林野娱，济胜忧无期。堆豗不得往，如骥絷且
如寒不忘衣。如痿不忘起，如羁不忘归。但愿老穷健，长甘北山薇。岂复理须
鬓，峨冠待晨曦。
案：《集》：绍兴九年，辞修史。奏称：“伏念自绍兴二年八月二日，忽婴末
疾，今已七周年余，百端治疗，终未复常，左手不能举动，五指皆拳，左足不
能屈伸，步趋拜起，至于执持食器，穿着衣裳，卷舒纸札，无不须人。”与此“自
从伏嵁岩，风淫得偏痱。有足不得行，有手不得持”语合。先生得疾始于二年，
居故里亦在初归时。此又云“但愿老穷健，长甘北山薇”。证知，是时未居郡郊，
故系之二年云。
居开化。
三年癸丑，五十六岁。
四年甲寅，五十七岁，差知漳州，以病辞，改提举台州崇道观。
《行状》：四年，差知漳州。以病辞，改提举台州崇道观。
《集·集英殿修撰谢表》：旋膺出 ，误俾当为“畀”分符。复再致于烦言，
《程北山先生年谱》卷四 · 335 ·
徒仰喧于聪听。
《复集英殿修撰谢宰执启》：昨蒙钧冶，假以郡符。反再致于烦言，徒仰喧
于公听。
《比者彦文少卿一再枉过，且有卜邻之约，投老山林，深慰孤陋，兹者误
蒙召旨，固已具述多病不才，乞侍祠宫观矣。辱贶佳篇，佩戢厚意，谨次韵奉酬》：
衰迟澹无营，百念已灰冷。时吟蕊珠句，聊复寄二景。平生坐五穷，相逐
如形影。华颠行路难，雅志不一逞。逝言北山北，耕钓得重整。结庐甚幽深，
不觉在人境。江公饱丛林，高视妙峰顶。时迂百里驾，清坐举春茗。相期老嵁岩，
守望依同井。久知无朋酒，出没均酩酊。向来醒而狂，投老狂方醒。如何紫泥
书，名姓蒙记省。控辞苦陈情，抱病当自屏。肯令晓猿惊，滓辱及崖岭。新诗
比移文，三复得深领。
五年乙卯，五十八岁，复集英殿修撰。
《行状》：五年，复集英殿修撰。
《宋史·本纪·高宗四》：四年九月辛酉，合祭天地于名堂，大赦。
《集·集英殿修撰谢表》：
臣某言：今月十九日，伏奉告命，授臣依前左朝奉大夫，充集英殿修撰，
。如盲不忘视， 差遣赐如故者。负衅投闲，居怀惴惕，均厘肆眚，与被甄收。承命若惊，衔恩
知感。臣诚惶诚恐，顿首顿首。伏念臣戆而自信，愚不知机。少也好修，弗逾
绳墨之外；壮而多事，妄怀畎亩之忠。叩阍蚤丽于丹书，随牒俄嗟于皓首。及
稍宽于党禁，遂浸列于周行。再游东观著作之廷，三与南宫笺奏之末。邅回久
次，黾勉一心。辞职奉常，获守匹夫之志；分忧携李，敢言循吏之能。属当陧
杌凋敝之余，而行还定安辑之政。军旅诚非于素学，抚绥方尽于夙心。决知绵
薄之才，难抗猖狂之虏。利兵坚甲，既无吴会之师屯；高城深池，又异江湖之
天险。度不能婴城而死节，固不敢开门而请降。蚤夜以思，进退惟谷。先奉宰
臣之委教，且言朝命之已颁。苟守御之力既穷，则迁避而行亦可。方出城之次日，
适被召于行朝。而宣抚使藏怒久深，幸灾而发，怵吏兵而诱乱，揭捕赏以见要，
劾以深文，期于必死。仰赖皇明之旁烛，不俾怙戚“威”之误而肆行。趣至永嘉，
许归故里。恭惟拯溺救焚之意，可谓生死肉骨之恩。顾影扪心，沦肌刻骨。晩
蒙睿奖，擢置从班。念小己之难胜，繄厚恩之宜报。事君尽礼，敢萌贪荣患失
之思；操心也危，每有私忧过计之累。宿愆难赦，孤迹易摇。谴诃实出于自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