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333 - 开化古籍丛书之八：戴简恪公遗集、程北山先生年谱

· 328 · 开化古籍丛书 《程北山先生年谱》卷四 · 329 ·

《集·缴任源管押成都府等路内藏库金银匹帛等奏状》： 当宣布，无事于密，自是臣常为士大夫诵之。窃以谓如臣等辈不可以畏罪谋已，
今月二十八日，承中书门下省户房送到录黄。为正月二十八日奉圣旨，成 怀利缄默，以负圣德也。臣愿陛下以尔时之心为心，所降指挥，乞赐寝罢。俾
都府潼川府路每年合给当为纳内藏库金银匹帛并御服绫绢，将建炎元年二年未 有司具诸合供内藏库物与御服绫绢之数，且诘其不至之由，候到出自圣裁，或
纳欠数，及建炎三年至绍兴元年并未纳数，可札下张浚催发计会任源除合用匹 蠲或减之外，责以期限、孰敢不供。所有录黄，未敢书行，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帛外，并令宣抚司变转轻赍，差得力使臣同任源押赴行在本库交纳。令臣书行 《正月二十九日上殿札子》：
者，右臣窃见陛下以张浚宣抚陕西，与将士卒暴露之久，比者杀获强寇荐立战 臣窃观古者，国有大疑则谋及卿士，谋及庶民，故《周官》有大询在。西
功，特降中使传宣抚问，以示恩意。兼川陕之人，累年以来，朝廷音信几于隔绝， 汉时，有大政事典礼刑辟，必集博士议郎以上至公卿中二千石、二千石议之而
今闻王人之来，谅皆感慨悲喜，企闻德音，乃以催发变转内藏库全银匹帛并御 取舍焉。同者，不以为贤；异者，不以为罪。惟其当而已矣。祖宗之朝仿汉制，

服绫绢，使之管押。臣恐远方之人不达事体，妄意圣朝以宽恤民隐之实，未闻 自三馆之士皆得与议，尚可考也。况今天下多故云，为举措，盖安危利害间不
以诛求逋贡当为“责”之务为急，则是陛下谆勤之意，一介之使，未足以布宣 容发之时也。虽陛下总揽图回于上，大臣尽忠竭虑于下，然广采兼听，深思熟计，
恩仁，适足以招致怨讟而已。臣愚窃为圣主惜之者，此也。况内藏库合纳之物 而后择而行之，未为过也。臣愚欲望他日应有大议，如所谓政事典礼刑辟之大
并御服绫绢，自有司存，在内则户部，在外则漕司，起发驱催，乃其所职。恐 者，下博士秘书省郎官以上台谏侍从，议前二日，集议于朝堂，俾同者为一状，
不必更烦圣虑，委任中使然后办也。兼张浚宣抚陕西以来，三年于此矣。供给 所见异者退别为状，偕上中书门下省进呈，而后择而行之。其便有五：合众人
馈饷赏军等用，不闻出于朝廷。而陕西五路例遭残破，是则资费出于四川者必 之智，尽天下之公，是非利害，断而行之，一也；示天下以无我，以来嘉言良

多矣。民力凋困，不问可知。今乃追逋欠于五年之后，责岁额于方春之初，其 策，二也；自博士以上皆得与议，则虽欲退有后言，以归非于上，横议于下不能，
于示远方宣德旨当为“意” ，尤非所先也。若使漕司逐急既已用过，未能遽集， 三也；陛下因揆之以道，阴察邪正，辨能否于其间，以备简擢而汰庸才，四也；
而今乃中使临之，宣抚使督之，漕司州县将安取乎？则必取之于民耳。非急 如此，则在朝之臣，既皆有虑国谋事之责，庶思裨益朝廷，而不为秦人视越人
于星火，剥及肤髓，何从便得之以赴中使之回也。是一使至而四川之人为之骚 之肥瘠者，五也。臣愚无知，窃以为便，惟陛下裁择。取进止。
动，又非所以安远方之民也。不惟如此，中使至彼，若未得内藏库物及御服绫 二
绢，则岂敢空回，必须日有公移督促宣抚使及转运司，则是日久经营养军备寇 臣窃见迩日以来，所在寇贼往往已就招安。然欲一切收而养之，则耗财而
之外，别生一项忧煎掊敛之事也。督之益急，则中使当有妄作威福之嫌，而事 滋冗食。简而汰之，则无所归而聚为盗，此不可不虑也。自寇之入，其所经州县，

未必济，一也。中使既得物帛，则不惟地里极远，兼道路亦未甚通，必须兵卫 户口所耗几半，如闻闲田不耕者尚多。傥专遣一使，有学识而疏通、有吏能而
而行，兵少则不能御，兵多则事体张皇，使好乱无知之人得以借口惑众，二也。 端厚者，如以劝农为名，辟属毋过若干人，俾行经寇州郡，与县令佐根具闲田
不然，剧贼生心，多以师旅要而取之，或害中使徒辱朝廷，三也。至于御服绫 为籍，各注乡村里保地名、顷亩、户人姓名、丁口等，印榜招谕复业。其未复
绢，固是臣子共奉之常。然于枕戈尝胆大冠帛衣之际，而俾圣主亲其文以索之， 业田，计见实数，候有招安简放疲冗之人，即从朝廷按籍拨遣，令于某处给逃
又非所以感人心而先恭俭之术也。建炎二年，臣以尚书郎从驾渡江至杭之初， 田耕种，借以牛种，及起盖席屋，并田以居。如乏耕牛，即习用《汉志》人犁
窃闻执政进呈减婺州贡罗事。陛下惊叹曰：“如此等事，朕都不知，尽令蠲免。” 之法。一熟或再熟之后，即住支粮种，浸为屯田，是一举而两得也。即有归业

而执政止乞分数蠲减，遂蒙制可。陛下曰：“如此好事，一日做得一事，一年 者，证验无伪，即以给还。而就耕之人，别给闲田，如初给之数。仍专置一司
当复几何矣？”臣时徒步跅“趼”之误足剽寇冻馁之余，殆无生意，传闻此言， 以领护之。臣所陈梗概，如蒙圣裁，稍有可采，即乞降指挥，俾朝廷博议可否。
欢喜踊跃，至于出涕，知圣德之可以大有为也。虽禁中之语，然神圣之言，所 如可施行，仍众具措置曲折纤悉之务以闻，更委大臣裁定施行，庶几有利而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