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69 - 《石梁纪——天台山石梁云端秘境》

第六章 云端漫步 | 257

山 上 清 风

在车上，昌老师经常与人说起，范仲淹的《严先生祠堂记》是纪念严子陵的，
原稿是：云山苍苍，江水泱泱，先生之德，山高水长，后来觉得这个“德”字，
把文章写死了，改成“风”，文字一下就活了，有精神了。“德”字多单一，太
没有表现力，而“风”与云山江水对应起来，还有许多解释，风采、风度、高风、
风骨、风华等，与云雨一起潇洒。
在龙皇堂说龙的故事，很有意思，敕封则表明地位尊贵，清风则境界悠远。
清风与云雨成为一个有趣的组合，清风为妙。清风山朦朦胧胧在雨帘里，若隐若

现，我就会想起，山上的那敕封潭，那条断尾巴龙，又开始行使它的神圣职责，
每当冬日到来的时候，山上的林子全成了玉树琼枝，我想，这龙是否睡着，呼呼
酣睡，吐气氤氲。
王修顶老师告诉我，这山顶的敕封潭，是天台山三十六名潭之一，与它齐名
的是苍山九龙潭，还有我徒步寒山时所见的龙溪河胤潭。民间传说九龙造天台，
莲花心就在华顶，这断尾巴龙潭是不是这九龙中的一条？石梁那争壑的两龙与它
是否是兄弟？又名清风潭的敕封潭，在玉梭溪源头，清风顶上，终年不涸，冬暖
夏凉，水质清净。它是圣洁的，容不得半点玷污。
清风山顶我登了两次。一次是跟随王修顶先生去的，他说清风山是洞天村的
后山，南坡的山是洞天村的。沿着公路走过西竹冈，转两个弯，发现有人开着车
在公路里边用大桶接引泉水，把它带到城里去，用以泡茶。据说这泉水质地特好，
据说经检测各个指标列入全国五百强。它是神龙居住的地方来，从岩壁沁出来。
果不然，我看到了几间小屋。我们先在这里品茶。茶叶是就近摘取制作的，泡上
这里的泉水，味道确实不同。
小屋的管理员是洞天村来的，在他的陪同下，我和王修顶跟着一起上山。
他带了柴刀，一路沿着隐约的路影砍斫。山上起了一阵雾，路走不上去，只好
退下来，转到水厂对面。突然眼前出现了一条很宽阔的路，在柳杉林里往上延伸，
右侧是连绵的石墙。这里是 70 年代洞天村民开辟的茶场，这石墙就是防止耕牛
进来偷食茶叶的。砌这茶园石墙时，洞天村民起早摸黑，按照当时的工分折算，
才八分钱一天。不过，修好以后，这里也成了全省的先进典范，名声赫然。但
没过几年，生产承包到户，村民各管各的，集体的茶园缺少管理，荒了。
我记得 1995 年，我与王修顶在这里行走，茶园还是经营得很好，眼界很开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