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80 - 《石梁纪——天台山石梁云端秘境》

68 | 石梁纪

原先用于寺院供养。其中六幅先在日本镰仓寿福寺供养，相
继被北条氏、丰臣秀吉家族珍藏，被请到京都大德寺供养，
另有 12 幅传到美国，分藏于华盛顿利弗尔美术馆和波士顿
美术馆，成为镇馆之宝。据记载，1902 年，前波士顿美术
馆的日本部主任费诺罗萨因为经济窘迫，向弗利尔出售了一
幅周季常、林庭珪绘的《罗汉洗濯图》轴。
周琦在书中说，他看到白化文的文章，曾托人查找有关
周季常和林庭珪的罗汉画的书籍，在东京查访到《圣地宁波》
一书，收录了其中的罗汉画：天台石桥应真画的背景中，天
台山石梁飞瀑赫然在目。场景完全写实，石桥右侧的横石，
左侧高崖完全契合实景。石桥前罗汉驾云而观石桥之上，僧
人合掌恭敬。而石桥罗汉供茶一画，则非常细致传神体现供
茶场景。在《洞中入定》一图中，五位罗汉象征着天台石桥
五百罗汉，边上的小神是这里的山神，石室内跏趺的罗汉，
据说就是昙猷尊者，他寂静安定，身边有条大蟒蛇绕着他，
观 瀑 昂首吐信，但是昙猷巍然不动，无有恐怖，远离颠倒，究竟
（周季常 林庭珪 绘 日本京都大德寺藏） 涅槃。
在书格网上，我也查到《天台石桥五百罗汉像》一书，藏于日本帝国图书馆，
后面有胡观澜的跋文。胡观澜是清代嘉庆二年（1797）的常州知府。
石梁飞瀑是举世闻名的天下奇观，自然有画家诗人云集于此，吟咏诗句，挥
毫泼墨，化为丹青。据说画石梁最早的是顾恺之，其作品《瑶岛仙庐图》失传了，
但有文字留下来，在《启蒙记》中说，他是从会稽 ( 今浙江绍兴 ) 进入石梁，久
久凝望：“遥望不盈尺，长数十步，临绝之涧，忘其身者然后能度”。“度者见
天台山蔚然凝秀，双岭于青霄之上，有琼楼玉堂，瑶琳醴泉，仙物异种，偶或有
见者。”石梁桥的险绝，阻断了继续行走的道路，但自从他来过以后，诗书画留
在石梁的人络绎不绝。“用墨独得玄门”的项容、“山水多作寒林”的厉归真、
“兼工山水人物”的钟隐、“荣际王朝，名满四海”的赵孟頫，均以浓重笔墨描
绘过它，但所留下的作品甚少。
我想起在元代时有王振鹏所作的一幅《江山胜览图》，在这幅描绘江南山水
风景和百姓生活的长卷里，开首就有一处山腰连体的石桥，瀑布在桥下飞迸，就
是石梁飞瀑的风景。明代的石涛和尚也画过石梁飞瀑的风景，他曾经在《桃源图》
上题诗：灵山多奥秘，谷口人家藏。渔父偶然到，桃花流水香。迷途难借问，归
路已随忘。不比天台上，还堪度石梁。与石涛一样，终生不应科举而专事诗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