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066 - 《鹿城区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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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46 .  温州市鹿城区志                                                                      卷五十二 艺  文        . 947 .




 殷以勒石久远为嘱。  肩;或欣画楫之摇,经□渡口。或珠帘齐卷,间凭  宋广平纠以白简。持掩免为城旦,汉代严刑;杀枭          瓯江之水,经永嘉县城北而入于海。孤屿双塔,
 余思斯馆之成,都系中、师两校之款,而两校  亦扇之穷;或至貌憩窥,特敞三层之幔。咸延丽瞩;  恶其不仁,齐臣法语。今则颓波日下,饱食群居,  在水中央。江之南岸,阛阓相连,竹木鱼盐成市。
 之款,皆由孙先生筹画而来。余昔与郭君襄办温处  吝豁尘襟。虽不敌秦淮湖舫之欢,已极罗瓯海水嬉  密室围炉,华堂爇烛。岂平奉重事相公,且握算持筹;  而背城以居,登楼望江北烟岚,如临画图者。余与
 学务,亲随先生左右,颇得其详。揆诸饮水思源之义,  之胜。盖竞渡风俗之乐,有如此者。  岂文学余问学士,亦摊钱事注。岂留髡送客,男女  黄君溯初,两家比邻。溯初好藏书,尤喜搜集乡先
 则斯馆之建,所以志吾郡人文之盛,并以永先生俎  功果说起,浮屠焰张。未种福田,先成利弊。  可以合樽;岂绝类杂伦,弟兄不妨轸臂。稽其品目,  哲遗籍,每有所得,辄庋之楼中,楼之名,故曰敬
 豆之馨。事当记,记图书馆,即以记籀祠也。而籀  则有岳观缁流,开元老纳。经幡秘密,会启无遮。  剽稗官《水浒》之称;穷其末流,竭祖父私囊之蓄。  乡楼也。永嘉自唐宋以来,先哲遗书著录于《温州
 祠亦得斯馆以不朽已!  施各种之庄严,奏诸天之伎乐。阴阳不隔,未知于  至如会号为花,歌兴得宝,令疾衔枚,机源伏网。     经籍志》者一千三百余家,溯初搜集之勤,积三十
                       《继述堂三刻文抄》  意云何;士女咸来,共说我闻如是。尔乃发菩提之  行踪同狡兔之藏,流毒比淫狐尤烈。人非管辂,鲜  余年,得书四百余种,其宋元明清仅存之椠本,诸
 愿,燃正觉之灯;焚解脱之香,诵贝叶之字。治古  不堕其术中;论续韦昭,急当摈之化外矣。                    藏书家传写未梓之书,有《经籍志》所未著录,有
 ໑ᇜڄ෌࠺  人明器象形,寓钱鑱纸;叹尘世宝山撮手,借火催  嗟嗟!大风有燧,易致飘摇;小国为繁,宜从            著录称已佚者,殆百数种,盖亦难矣!
 张   张  银。谁为豪薜荔,施食千种;愿作须连多,布金满地。  省啬。果使预防汰侈,蚁穴可至于溃堤;其如积习            余与溯初,皆去其乡閈,为远游久,而溯初思
 普门妙品,居然利可济人;举国若狂,不信财能役鬼。  因循,萤火不能以沃雪。故灯市虽循曩例也,而耗               敬乡楼不能忘。其友武进汤滌、贵筑姚华、衡阳萧
 夫以山川能说,号表大夫;輏轩陈诗,官称太  其盂兰风俗之乐,又如此者。  财废业,乃可惜未免挂讥;戏场虽可陶情也,而诒    俊贤,皆为之图,以寄遐赏。比年以来,溯初为客
 史。江州司马,惯吟开宝繁华;弁阳老人,曾记《武  若夫失意才人,少年荡子。鄙诗画若糟粕,以  容诲淫,三不归寝以为俗。竞渡则争先不让,蹈白  海上,挈楼所藏书陈之寓邸。戊辰之岁,时维暮春,
 林遗事》。证新闻于花月,录著《梦梁》;溯教会  放诞为风流。非寻欢而恋宿娼楼,即过瘾而沉酣烟  水而捐生;盂兰则佞佛成瘾,掷黄金于虚耗。有此  爱发秘藏,寿诸铅墨,校理之事,余效其劳,是为《敬
 之冶游,文详膺史。盖风土之记,自古皆然;而习  馆。非花晨月夕,为马吊牌九之消闲;即僻地深山,  数端之弊俗,自招四者之祥。理有固然,又何猜欤?  乡楼丛书》第一辑。玄冬向尽,全帙告成,乃授兹图,
 俗所移,虽贤不免。  设花会赌场以罔利。情之所注,不遑问衣食身家;  生也身居梓里,目击伤心;但愧直操之乘时,争奈      委为述记。
 吾瓯僻处浙东,界分闽峤。山水标吴越之奇,  类以为招,直莫辨王孙皂隶。凡此四端之风俗,今  移风之寡术。所望为民长上,先存拔薤之思,因之  昔吾乡藏书之家,称孙氏玉海楼最富。汇刻之
 理学擅鲁邹之美。雄文正则,与陈蔡而齐名;大节  瓯到处而皆同矣。  下采刍荛,不废徙薪之说。则斯记也,今朝虽自掺       帙,亦始于玉海楼之《永嘉丛书》,遗响可承。敬
 侍郎,抗方黄以角立。凡诸瑰行,久播讴歌;简策  顾或谓人生,不妨行乐,我辈最是钟情。古尝  土风,他年已幸逝化日焉。     乡楼之书,既选印以传于世。余尝有言,书于其总
 胪书,毛举靡罄。  有烟花南部之谭;今亦传沤渎青楼之记。瓯则境处                            《杜隐园手稿》  目之后,而敬乡楼楼图,新会梁启超、湘潭周大烈
 若夫敬鬼之风,习传乎驺氏;逐傩之月,揆  馆毂,家鲜藏金,倡有流连,何伤风化。不知莲出                    并有题记。余复何所云耶!
 法于《周官》。每当上巳修禊之辰,乃有赛会迎  污泥,心会沛果;桃开露井,命薄东风。既菌溷之  ࣣཔੌ๭࠺               夫人生不过百年,壮而有四方之役。老则还乡,
 神之举。通阛带阓,张幔悬灯。一条软绣之街,轮  堪怜,亦风花之易散。方其扇摇比翼,蚕卧同功。  刘景晨            闭门读书,以遣余日,然后为快耳。十年之前,溯
 蹄杂沓;三叠村田之唱,神鬼荒唐。翡翠屏开,琉  斗□闹之新妆,试绸缪之旧郎。谓当乐死,誓比长                 初方新其故居之楼,余尝登览。四壁琅函,与山色
 璃台起,庭燎设而仙使呈,欣烽腾而白波卷。银花  生。适于橐尽黄金,人遭白眼。词传侬懊,亦有欢                 江光相明丽。曾未几时,不戒于火,而藏书早移之
 落地,南油与西漆争然;珊树撑天,蜡风共烛光并耀。  闻。号若辈之恒情,实人生之美事也。或有谓莺粟               海上,不为绛云之烬,亦云幸矣。今城西南松台山麓,
 二分月白,锦昼灯笼;百人云红,布皆火院。打彻  虽是伤生,蝶枕亦堪破睡。况瓯为海国,市半洋商。                溯初有别业数椽,地十亩,杂植桃梅梨橘,美茂成林。
 太平之鼓,歌舞鳌山,如游不夜之城,喧阗人海。  种植者赖烟为销场,风寒者赖烟为药石。纵非美好,                余谓溯初宜辟其隙地,更筑一楼,海上藏书,尽返
 此灯市风俗之一乐也。  何害陶情。不知嗜酒必醉靶沉埋,渔色必欢场潦倒。                            诸楼中。纵乡人之浏览,表章昔贤,嘉惠来学,其
 优孟衣冠,梨园丝竹。易感人以哀乐,遂谄媚  烟较酒而痼癖尤深,烟视色而缠绵愈甚。纸醉金迷                   于敬乡,不愈大乎!别除雅室,自适起居,四时佳
 夫幽冥。祀不分阴阳,曲不区邪正。偶逢神诞,竟  之地,乐此不疲;唇熏舌敝之余,与之同尽。青年                 日,余将携酒过从,庶几少时同学之乐,可以复寻。
 演新声。毡铺戏马之台,彩结飞虹之栋。游闲公子,  富室既甘火底投蛾,黄面贫儿,也爱管中窥豹。祗                此则余披览兹图,而不能无说也。
 来听散雪之歌;窈窕佳人,坐结团云之队。弦么管  自误耳,悔可追乎?或又谓心如无用,孔宣圣云博                     民国十有八年己巳三月刘景晨记。
                                                     永嘉诗人祠堂之碑记(局部)
 脆,玉笑珠啼。急声缓声,薛阳陶之觱篥;汉曲胡  弈犹贤;材苟可为,李安民以呼卢得赏。矧来朱去马,                                                    《绥绥年刊》创刊号
 曲,李可及之琵琶。莫不凝睇含情,色飞眉舞;及  间中之能事偏多;秋月春花,世外之恼人不少。得
 乎西曲东曲,汝南鸡唱。满台人散,谁云极乐生悲;  斯玩具,足滌闲情。而而侣而呼俦,岂含瑕而纳垢。                             uരഠֻ၂ࠢv྽
 百年歌残,犹说余音绕耳。此戏场风俗之又一乐也。  不知牧猪收之戏,陶士行投诸江流;樗蒲马之风,                                   梅雨清
 浴兰戴艾之天,藻野缛川之地。场开盘马,舰
 制飞凫。哀楚骚鱼腹之冤,斗炀广龙舟之艳。时则                                             叙曰:友朋之乐,天地间之一境也。图史环
 景快新晴,明邀旧雨。单舟叠舸,置箫管于两头;                                         室,块处无聊,穷象玄虚,古欢乍接,会心之际,
 小扇轻衫,拥佩环于四面。或爱壶觞之捧,充耸山                                         冥意孤往。况形骸当世,气类平生,握手倾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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