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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编 艺文 · 1153 ·

及它役，自是民不告劳。滨海之间，忌在潮水肆溢。公为教约，增完堤防，浚池塘，疏沟渎，间
平□□辟污莱，使民岁得种艺亦四五万亩。又案核园租厘赋，收其畸赢以复□时逋负之无
归，而人免代输，所宽宥者，亦以千计。

在嘉兴，属岁荐饥，凡诱致富人及僧道寺观之有力者，得粟一万八千石，以赈穷遗奉天。
会谷价腾涌，亦多方营恤，而人□流散。其任常州，方运河湮塞，而左右民田亦更罹水旱。公
至，辄建议疏导，且决旁湖水灌之，自是河不绝流。废去旧堰，弛役兵，罢挽□，而漕运以通，
旁溉高田五万余亩，泄去积潦，复下田亦三万余亩，公私便之。

熙宁之初，庆阳失□， 寇窃发，劫掠州县，时奉天之兵皆戍边城中。所存老弱才四百
余，吏民惊扰。公独晏然，静以镇之，且遣官属将命北出，多张旗帜为疑兵，往来于境上，贼见
之，果以为有□，不敢犯，遂劫三水而东。于是，人又知公之有谋。然公已老矣，而常平使者
类皆新进后生，方任气以凌轹州县。公在奉天，亦为所诬。朝廷以公为直，而左迁使者于它

部。然公亦忽忽不乐，既罢趋阙，顾平日见知老成诸公，亦罕有当路者，慨然叹曰：“仕宦四十
年，忠不能有补于君，泽不能有加于民，而孤立一时，俯仰奉监司以趋新书，苟窃爵命，亦可羞
矣。”遂函封求谢去。乌呼□□，明得失，絜去就，不以□毫挫于人者乎？
公喜学问，至老不倦，年八十余，犹手不释卷。其事亲孝，与人义，前后居丧，皆以至性

闻。师事□□，盖弟子□□□褐□□常分俸以资奉之，周君不幸，为之心丧□三年，终其身存
顾其家，与其子孙不衰。遇人之贫乏，必多方□□，□有不给，至解衣□□□推拔士类，尤知
人。祖无择在淮西学校，方齿诸生，滕元发以布衣客游平阳，海道困甚，公一见□尽礼，慰藉
资遣之。二人者果皆□□选，有闻于时。其它后进，亦多援掖成就者。而其御己甚廉，在忧
患中 粥，时或不继，居之裕如，所馈遗虽亲交未尝妄受。尝有乡人饩生鱼者，公逆知其意而

不欲拒，为并其椟而留之，然未始发视也。既数日，乡人者果以讼事来干，公笑曰：“吾岂与若
事？”以先所饩物还之，乡人者发封，鱼已腐矣。州里闻之，叹息以比羊续、公仪休云。自束发
从事，至于□首，始终一节不少变。晚年谢去，食半俸，著令守臣历任有治行得全给，或劝公
□陈。公曰：“自度无堪，以是养残骸足矣。”家人言之□再三，终不及。皇祐中，祀明堂恩，常

参官衣绿及二十年，例赐银绯。班行即所在自陈者，纷纷惟恐后。公时改屯田，亦应令，独以
为命服上之所赐，臣下援恩而叙非所宜，辄寝去。□后，官至五品，朝廷既不举而继恩叙金紫
者益多，公亦终不言。晚年□阶中散大夫，竟披六品服，终身恬于荣利乃如是。在京师，人或
勉之，附权近可以得要官，公弗顾曰：“直道事君，私谒吾弗能，平居所诵《孟子》‘进以礼，退以
义'，得之不得曰有命。”未尝听术者之言，故世之言数者未尝得公之生日辰。有疾病，随其意

消息而调御之，虽药石亦亲处，未尝以访人，故世之言医者，亦未尝得公之脉。其自信之笃，
而自知之明也。
始时挂冠，寓居于苏，且数年，诸子□卜室矣。公一日，辄饬具舟曰：“吾且南归。”或说以
公有田数顷在苏，且吴中美食物，归栝苍何以为生邪？公曰：“吾违乡井，去坟墓，而苟生于

世，亦岂安乎？”竟尽装而归。
公以元祐二年（1087）秋八月乙巳卒于处州之先庐，而以三年（1088）秋八月十有九日，葬于
和乐乡招贤里寿宁山之阳九里之原。娶孟氏，蜀主之后，贤淑有法度，赠咸宁郡君，先公卒。
子男四人：长曰瑰，秀州录事参军；次当，累举进士，特奏名试策，释褐；次侑，荫补太庙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