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52 - 开化古籍丛书之一：北山小集

· 238 · 开化古籍丛书 《北山小集》卷第十九 · 239 ·

臣则乞骸还东，誓毕素志。”于是，诏以公为大都督扬州江荆司豫徐兖青冀幽
并梁益雍凉十五州诸军事，加黄钺，余如故，置从事中郎二人。公辞太保、县 江氏小山祖墓记
公。诏不听。十年夏四月，公北征。戊午，上饯公于西池。八月，公遇疾，手
疏请旋师，且以龙骧将军朱序进据洛阳，前锋都督谢玄屯彭沛，伺间一举。诏 开化县治开元乡，故常山县地也。县宇之北，有丘墟隐然，域以垣堑，族
遣侍中慰劳，还公京师。疾遂笃。丁酉，公薨于位，享年六十六。讣闻，上震悼， 葬其中。望之松槚蔚然者，江氏之祖岁郳之墓也。按江氏家谱，系出济阳统之
临于朝堂三日，赐东园秘器、朝服、袭衣、钱百万、布千匹，赠太傅，谥曰文 八世孙，曰世源，官信安，留家不去。实始为信安人。又五世孙岁郳等五丧葬
靖。粤某甲子葬公于某郡县，某原制加殊礼。又录肥水之勋，更封庐陵郡。公 常山县开化乡之万岁里小山村。其地四十亩，则此墓是也。由始葬，及今十六世，
既窆，门生故吏若干人，相与泣而言曰：公之名德垂天下后世，如日星决不没， 子孙益蕃，属益远。又散处郊邑，或仕或游，藉令归且处，岁时祭扫，上不过

则是隧道之碑，无刻可也。然否则无以慰人思。惟公性体道奥，不迎不随，故 四世而已。小山墓地既广，近族之贫者，往往寓着其间，岁且久，因以为已产，
出处之际，动与理会。方其栖迟东土，未始出其绪余，而天下固已延首托命于公。 稍斥卖之。又四域之外，耕艺者相接，岁攘日蹙，莫之谁何。大观三年，乡豪
及在朝廷，独以盛德远度，坐镇危疑，上以弼亮一人，下以咸和万民。惟深惟 汪氏遂欲葬墓域中，县又取西北隅地犯御名丞舍。会诸孙之官学者，皆在里中，
几，济物成务，王者之佐，蔑以加焉。自海西公废，桓温逆节萌起，及高平因 大骇且惧。则相与诉于县。未得直，乃出康定、皇祐二牒以为证。其一太常少
山同轨毕至，温来赴葬，大陈兵新亭。以公与王文度朝之大臣，将杀二公，遂 卿钧任两浙转运使日，具墓地界，俾宗子乃等主之。岁一补治垣墙，则宗司白
迁龟鼎，使召公等。文度惶骇，流汗不知所出。公既见温，神色不变，从容就席。 宗长，凡宗人共其事。其一尚书郎钺，以邻人之侵其地也言于县，县按所侵地

徐语温曰：“某闻诸侯有道，守在四邻。明公何须壁后置人耶？”温茫然不能测， 归之，俾宗人祐主之。既出二牒，争者语塞。县即日徙丞舍，凡违法之契尽毁
则大笑曰：“正自不得不尔耳。”不敢加害，王室以宁。窃尝议之，夫气足以眇 之。于是，子孙乃始周域其地为垣墙，稍树松槚揭其阡，曰江氏皇祖之墓，然
天下，然后可以任天下。气足以眇一国，然后可以任一国。公起隐约，一旦处 不能四十亩矣。余友仲嘉褒既与其族父兄子弟事其事。他日一二语余，且曰：“余
端揆，身负大器而不为重，执天下安危之几，临死生祸福之变而不慄，功全邦 惧来日之无穷也，事浸远而浸忘，则其不为前日之戕败者几希。余将列其事于石，
社而无喜色。彼其气诚足以眇之，道大故也。其视举天下措诸安，何异有力者 揭之墓道，然非文不传也。莫如子能。”余曰：“古人以谓君子之泽，不过五世。
之视一羽哉。某既掇公之大节，叙次如此。又系之以铭云。公夫人刘氏，明识 先王制礼，必以远近戚疏为之节。凡祖子孙上下不能十世而服，则五等而已。
贤行，为世妇则。有子曰瑶，官至琅琊王友，早卒；曰琰，为征虏将军，望蔡公。 盖先王所以教天下之中，其制不得不然也。先王之制则有节，而人之恩性顾岂

孙若干人。铭曰： 有量哉。今而以世观之，则虽近而已疏，即吾身以推之，则虽远而益恩，是何
皇有重器，惟神惟几。有陧孰定，有倾孰持。必有元佐，力能负之。其力维何， 言也？且吾之生者为子，子之孙为曾孙，曾孙之曾孙则已不能名矣。夫吾之委
非贲育获。包以洪度，镇以鸿德。手挈二枋，在所措画。释而置之，泊若无适。 蜕适数世耳，而遂至于不知何人，岂非虽近而已疏乎？夫安得不悲？然今吾视
显允谢公，实维其人。天祚晋德，锡之大臣。公在东山，世挽莫来。幡然赴之， 听食息于是者，父母之遗体也。求生之所自生，则由祖而上百世可也。使人而
不迓不违。因理王度，不吾不尸。有暴如温，有寇如坚。处以谈笑，大沮以颠。 无祖，则乃今安得视听食息于是者哉。以是推之，岂非虽远而益恩乎？夫安得
覃覃镐京，延首思复。六合垂一，斯人无禄。公初北征，镇于新城。释权去位， 不思？思且悲，则其惙惙不忘于心者，岂有穷耶？然则制虽有远近戚疏，而恩

尽室以行。须此略定，逝言东山。有岩东山，斯人所瞻。西州之门，有仡有墉。 性则有至于不能忘者，何可夺也！且江氏小山之祖至太常府君十三世，至仲嘉
斯人永怀，有敉公功。公功匪居，惟德之余。东山或夷，德风不渝。 又四世矣，而其族父兄子弟不忍其墓地之不除，而途人皆得以攘蹙锄刈也，相
与出力而营之，以为庶几神灵之复安。而后世知所本也，岂非所谓中有不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