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54 - 开化古籍丛书之一：北山小集

· 240 · 开化古籍丛书 《北山小集》卷第十九 · 241 ·

者故耶。今子碣于是，俾后之人过是者知敬戒，岂惟江氏之子孙！人孰不生且 任其事者，非吾任也。余不忍坐视，越樽俎而代庖，是亦泰多事矣。厥既讫工，
死也，思所以奉祖先、训子孙、保坟墓者，人情均也。由是而思之，则虽已暴 则志本末，刻诸石。而材用工役之事加详焉。盖使来者知余之勤且艰如此，而
之骨，无名之丘，有不忍易而戕之者矣。其为利顾不博哉。然则余其敢爱荒陋 其所建立止如此，余不负市吏而市吏负余，亦足叹也。大观二年八月十五日信
之文，而无以成子之善也。”四年四月壬午北原程俱记。 安程俱书。

常州新修市易务壁记 漫堂记

熙宁中，始置市易务于通邑要郡。常州以编氓居十数间，粗更门户墙壁， 大观中，朝廷斥地益广，顾舆地图有所未载，而旧志又或遗牾，乃选士寓

榜为市易务。及今垂四十年，不知先为编氓居，又几何年，中间再废，益不治， 直三馆作书如九丘。傅子冲益在其间。不数月，以人言罢去。又二年，财得蕲
栋宇故庳隘，岁加摧腐，每大风雨，岌岌将遂颠压。规制又甚浅劣，平旦侧肩 县令。明年春，余西赴，调道汴上，迂行百里，过冲益于蕲，道旧故乐也。冲
庭中，无所旋足。吏坐两壁间，与之争席。按察时至，门不容车，盖率步以入。 益故时，嗜书，好为词章，喜谈笑，论议慷慨，羞薄俗吏事，雅意甚高。余至
余初至，谋撤其甚者而新之，则会凡匠事之材用上郡，为钱十二万有奇。凡再 蕲，观冲益所，设施大抵合绳墨。晨坐听事，与邑氓论决是非曲直，无倦色。
裁损，乃上使者。使檄下郡，又再裁损，亶为钱八万六千。时久阙常平使者， 日未昃，庭无留人。冲益始至，会临涣令有罪，郡檄两易之，至是始还蕲。临
又八月，会提点刑狱盛公兼行常平事，则具状走其府，又以记道不可已之故， 涣人追之不释，蕲之人道拥其车以归。余至都城数月，冲益书来曰：“蕞尔邑令，

即日檄下予钱。先是以书与所会之材，抵张渚镇官田。渚与江南接，多山木大 与人既相安矣，日多暇焉。前日所治舍，将以为燕息之地者，苟完矣。因漫名
竹，幸为我期于市取足焉。钱至则取之。又以告埏埴者毕具，又移晋陵武进鸠 之曰漫堂，子为我漫记之。”余惟天下之事，小足以观大。蕲、临涣虽不能万户，
众工，盖檄下十日而庀工即事。二十五日而完。木之工二百八十，竹之工百有 而冲益为之，其效已如彼。冲益之为吏，不漫也。夫禄足以仁其九族，问其位
九，瓴甓之工百三十，涂饰之工百五十，凡为工六百六十有九。募于市者十之 则世所谓君子者也。然事至，则漫不省，曰：聊尔聊尔，安用察察为哉，如是
一，晋陵之所集者十之九。其畚除运负之工又四百五十有畸，以负重出纳。食 而为漫可乎？若曰外物不可必，力不胜命久矣。古有穷机械蹈污崄，汲汲而图
其力于务者七夫，与警守之卒供其事。警守故十卒，前十日兵马司取其三，其 之者，吾于此漫焉。于此漫焉，则虽邑陋于蕲，势卑于为县，犹不戚也。则其
所留大抵军营小儿，占尺籍而名廪帛耳，其为力不足以半一夫。是三十日间， 去道山，入阡陌，舍紬绎讨论之乐，而劳神明于简书榜楚之间，无往而非漫者，

率寅入酉出，公察其勤惰，时其难易而均督之，暮休面赋其直，不容吏下隐刻， 又奚欣戚于其间哉。冲益名谅友，莆阳人。襟度明旷，识趣不凡，近亦以是数
故其赴功也力。材审其良窳，因其旧新而材用之，下至竹头木附无弃物，凡为 奇云。
屋十五间，堂三楹，极高。故屋五尺，挟以二舍，引以二庑，惟称庑舍。为库
六，其题曰懋、迁、有、无、化、居。门高三仞，庭倍前日。其为址尽是无余 衢州开化县新学记
隙矣。深不能八丈，前官道，后人居。广不能十丈，左右皆人居，故技止于此。
他日使尝见故区者，视之则固，以为广厦，为难能矣。如其不然，以为陋可也。 开化县学，故在县治之西，其址不能五亩，旁无堧地。右倚山足，因高接庑，

昔叔孙婼羁于晋，其所馆虽一日必葺，去之如始至，君子纪之。况任其事，食 以布讲席。大成之殿顾在平地，斋宇趣完，未中程度。自初犯御名迄今，更十
其禄而为三年淹者，其可鄙其居而苟于事哉。且乘田委吏，圣人之所不忍。余 数令，顾地势不可复广，莫能易而大之。今县令李侯旬视学区，退则大惧，以
何敢苟然。余贱有司也，出纳贸迁之为职，若其市材供事、鸠工董役，则故有 谓：自大观学法行天下，西被氐羌，南逾牂牱，岭海万里之外，荒漠不毛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