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406 - 开化古籍丛书之一：北山小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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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之当国也，世所谓同心而厚者也。且以永洛一事观之，一以为可城，一以为 盖使之当一州，一州不安。当一路，一路不安。不惟不安，又不服，天下之人
不可，一则是刘沪，一则是尹洙，然不闻三人者失平生之欢也。使有一人出于 不安不服，而求事功之立，岂可得也？不然极其凶躁之心，射利之术，则亦至
私情，一言不相照了，则必暌矣。大臣暌贰，岂国家之福哉。世或以谓人主不 于乱亡而已矣。天下赤子罹兵革离乱之余，若又引此曹以临其上，使依势倚法
欲臣下和，恐为朋比，故激使之暌，以为御下之术，大臣亦或故为痕隙以攘取 以肆其毒，斯亦不仁之甚矣。譬如以莛为柱，以狼牧羊，有倾压伤残而已，盖
宠位，呜呼！何其小也。天下大器，而可以小数御之乎？未有能长久者也。若 无辜也。此区区婺不恤纬之心，所以强聒而深忧者也，愿明公无忽浅鄙之思。
人君以道遇臣，臣下以道事上，选择委任，畴咨 谟，使各尽其所怀。善者从之， 苟以为是，一为明主精言之，亦天下之幸也。
未尽善者改之。可者用之，不可于众者去之。同不为朋比，异不为乖暌。刑赏 某尝窃谓承平久安之时，革弊事为难。创业兴衰之时，革弊事为易。盖承
与众共之，忧乐必以天下。则所谓无作好恶，无偏无党，无反无侧，而皇极之 平久安之时，人皆乐因循积侥幸，一旦革之，必骇物情而敛众怨，终亦掣肘而
道立矣。前所谓以道者，岂微妙恍惚之谓哉。亦上合天道，下合民心，惟理是 不得行。故曰：艰虞之时，天下之人自非乐祸怙终，好乱不逞，无贤不肖，必
从，而不置私情于其间而已。言之虽若迂阔，此治乱存亡之判也。方今如起危 有忧时救死之心，庶几休息之望，苟诚心庇民，革弊去害，则亦惟上之所为而已。
困之病，如济风波，如救焚溺，若是其急也，所争者晷刻，所计者毫末，顷刻 譬之居室无事之时，虽有蠹坏思欲葺而新之，则居安者重迁，主财者惜费，左
之积，毫末之差，而事有不胜讳者矣。狂率死罪。 支则右倾，工坚则材窳，盖不胜其难也。不幸为水火之所垫焚，盗贼之所戕毁，
某窃以天下多事，取人之路虽不可不广，然亦当使君子小人各当其位，不 势必一撤而更之。凡前日商榷之所未定，面势有所未安，材植之有朽败者，于
可以艰难多故而遂逆施倒植也。何谓各当其位？常使君子使人，小人使于人。 斯时也革因去取，必使至于无可恨者而后已。抑时之不可失也。弊事之所当革
君子治人，小人治于人。则虽市井屠贩之人，鸡鸣狗盗之伎，与夫群盗大猾杂 者，姑以重爵禄、省冗官、裁侥幸言之。祖宗之时，建官不多而事无不举。元
处并进而无害也。况今与汉高祖时不同，汉高祖起匹夫，方与豪杰竞逐争天下， 丰官制既行，文物大备，而不尽除，时中书舍人曾巩、赵彦若而已，林希以馆
所用将才策士耳，不如今立国有天下二百年，所谓圣智之法、适治之具具在。 职为礼部郎中犹兼著作，王古自提举官除司农丞，其初遴选如此。元祐加密焉。
主上绍业垂统，正当与贤能，内维持纪纲，外攘备寇敌，虽难难之时，不可失 至绍圣间，中书舍人给事亦多两员，尚书省六曹长贰不尽除，卿少、郎官多阙，
体统也。又况汉高所取，皆实名将之才，世乱无所用，适在市井屠贩中耳，非 郎官宿直，六曹通轮，此可见也，馆职亦不过数人，杂学士待制有数，未闻阙
取市井屠贩之才而假以名位也。至叔孙通所进群盗，亦皆善战而已，不使之经 事遗才也。自崇宁初，除官皆足，于是所选不精。所选不精则官职稍轻，而下
体赞治谋国牧人也。萧曹虽出刀笔吏，亦贤相之才也，世乱无所用，适在刀笔 不厌服矣。又从官之中，每有迁移贬责多不补，以旧人俾之出入更用，但欲成
吏中耳。观其所立识，大谋远，又有公天下之心，持身以恭谨，佐治以清净， 就门下之人，且示权势之盛，不复为官择人，为朝廷惜名器也，一岁必增从官
有后世名相硕儒之所愧叹而莫及者，皆不可一概论也。某窃忧当国任事之贤， 十数，由他岐以取待制学士者，又不论也。今亦可以循祖宗之旧，使爵禄稍重乎？
急于事业，广于搜罗，不究古人之所以，而操其所谓不遗市井屠贩，与夫使贪 若省冗官，革侥幸，又不可失之时也。然何独此耳？凡可以改为建立使足以去
使过之说而思之，至取之不精也。事业诚不可缓矣，若使君子小人不当其位， 弊害而裕国家者，此其时矣。此太祖所以创业垂统规模宏远者，亦因草昧之时，
则适足以败事而已。盖数十年来，以凶狠犯上、无所顾忌者为敢为，以刻薄贪躁、 故得从其志耳。今虽不同，然兴衰拨乱之初也，作室之喻，愚暗窃以谓近之。
夸诞不逊者为智谞，以居家则持吏短长为奸利以致富，为吏则御下如束湿任喜
怒以骋私者为才豪，以伺颜色于眉睫之间，射权利于角逐之会者为机警。若比 寄李丞相札子
类者，虽小有才，可以使于人，而不可居师表一方之任。可以治于人，而不可
以当承流宣化之地。可使效一官，营一事，而不可使牧养小民，又况过此任乎。 某罪废之余，驽懦狂瞽。近者不胜惓惓圳亩之诚，敢以蠡管之见，仰裨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