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78 - 开化古籍丛书之五：觉非斋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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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非斋文集》卷之十三 洪武间举茂才于乡，累官至州牧，廉声惠政，所至赫然，其子民服，以名进士

拜监察御史，清修雅饬，而文采蔚然。先皇帝封建诸子，简拔朝臣为之辅导，
四川按察司按察使弋阳黄溥选编 予忝与民服同为卫府长史。未数月，颁赐诰命，推封及其父母。先生时以州事
蜀府纪善吉文黎纮校正 留京师，遂白执政愿弃任就封。执政引至上前，见其苍颜皓首，不欲烦以有司
之事，特命今官，且同其子留王邸辅导，以便禄养。予遂得朝夕亲炙，时聆其
言论于文学政事，确有根据而识达大体。每当朝会，民服扶持左右，先生慈而
序 庄严而不厉。容色声气，足以兴起人孝敬，每窃叹异。以为杨氏先世在宋之季，
累著忠节，而诚斋父子清名盖世。今复见先生父子同朝，长才卓行，辉映后先，

何杨氏一门之多贤耶？信乎文献之懿，有以贻谋于远大者如此。今上皇帝即位，
送山东参议孙君赴任序 先生既受恩赉，复得告归省丘墓行之日。府之僚佐集饯于都门之外，且征于言。
予于民服有僚寀之好，而先生齿德咸在。父行，讵容以言不文为辞？因颂述，
世谓诗能穷人，岂其然乎？诗果能穷人，人孰肯有为诗者？然则非诗穷人， 为先生寿，系以诗曰：时维仲秋，宿雨初晴。冠佩云集，祖饯郊坰。朱弦侑觞，
人穷诗乃工尔，吾于吾友子良孙君信之矣。子良昔从太学登第，为名进士。出 金风扬舲。滔滔河流，莫罄予情。王程肃肃，归路骎骎。愿瞻松楸，有菀其阴。
入馆阁十余年，拜兵部郎中，履道坦坦，未尝龃龉。当时居行辈中，诗名犹未 余庆未艾，世泽深深。依依桑梓，悠悠此心。登堂介寿，亦有旨酒。以乐孙子，

轶出也。后以非□谪交阯十年，抑郁无聊，暌离愤激，一发于诗，而后诗始工。 燕及朋友。黄耇鲐背，童颜白首。天子万年，五福具有。
及召还，拜参佐之命。履展途，冒惊险，进退臲卼。三二年间，为诗视谪居时，
忧益深，词益工。既而群疑忘，介抱释，宜若安于无事矣。而又奉使河南，征 送周长史南还序
逋租数十百万，披星月，栉风露，自通都至于下邑，无不遍历。上畏王程，下
恤民隐。其间登临吊古，触目兴怀，托物感遇，无不形于讽咏。忧而不伤，劳 昔我太宗，以文德治天下，向用儒术。永乐初，临轩复试进士，擢茂才异
而不怨，读之令人瞿然起敬。然则，子良之诗之工，信乎由于穷也。夫穷而通 等者，置之中秘阁，俾尽阅阁中四库书作为文章。且命之曰：“唐宋称韩、柳、
天地，自然之理。今往山东，居承流宣化之地，而朝廷清明，四方无事。上有 欧、苏善为文，岂我朝独无其人？尔辈宜勉之。”敕内府供笔札，大官日馈丰

方伯之长，下有守令之属，而君从容参赞于其间，无沉困忧劳之怀，得和平冲 膳，月给中帑，灯烛费若干缗。预其选者二十有九人，而庐陵半之，恂如其一
澹之趣。休沐之暇，与僚吏燕集觞咏，必有汪洋浑厚之音，可以宣政化而媲风 也。予时备员翰林，日获与诸君游，处甚稔。恂如在众中，静专和平，涵浸演迤，
雅者。如是，则子良之诗不独工，于穷于达亦工耳。随所遇而得夫性情之正， 日富其积，而时出之沛然以肆，驰骛上下至不可御。予窃叹若是进不已，古人
诗之大成也。他日有以见教，将低头拜东野矣。君过予，辞就用为君赠。 不难致也。后予以忧去，卧病数年。而恂如出为刑官，众咸谓用违其才。予闻
之独喜，曰：“理明如恂如，恕如恂如，必能使下无留情。”继复督运淮甸，众
送巽溪先生南还序 尤不以为宜。予闻之，则又喜，曰：“敏慎如恂如，善推心置人腹如恂如，必

能使人乐于趋事而不怨。”已而果然。予自谓知恂如，众莫予过也。洪熙改元，
大江之西，惟庐陵多故家名族。盖其文献有足征者，诗礼之训，子孙相承 仁庙封建诸王，择人为辅相执政。荐恂如为长史，予亦在列，复自愧曰：“汉
而世守之久而弗替。今吉水杨氏，其尤著者也。卫府致仕、右长史巽溪先生某， 有贾谊、董仲舒，予何人者？其贤必若吾，恂如斯可矣。且府僚多暇，而恂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