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55 - 开化古籍丛书之六：棠陵文集、了虚先生集、芙蓉镜寓言

· 150 · 开化古籍丛书 《了虚先生集》卷一 · 151 ·

其为孤癖，亦惑甚矣。东吴豫齐秦先生，尝手植双梧于隐居所，既而构成草堂 旷而阒阒兮，朔风阴以飕飗。感逝者之无穷兮，念来者之未休。悼往哲之湮踪
居之，若将终身焉。予固知其寄情于物，而非忘世也。感而赋之辞曰： 兮，心隐隐而怀忧。呜呼，时命大谬兮，贤哲愤幽；阳伏阴长兮，圣智愚谋。
伊亭毒之纠结兮，播化育而流迁。挺异卉于下土兮，固幽人之忨耽。求恈 吁嗟柳州兮，遭世逢尤；敬吊夫子兮，瞻彼原丘。览文章于简册兮，每魂与神
恈而有获兮，遥搴摭于嵌㟏。衍坟壤而庞厥植兮，勚沃淯以流泉。顺岁序之互 酬；哀夫子之雅志兮，涕淫淫以交流；始上皇之肇命兮，畀予以通圣。既好修
移兮，优厥性而培含。弗助长而斸其灵兮，冀苞 而成厥。天始披敷以葳蕤兮， 而聪明兮，遂多能而才骋。何中道而弃予兮，将不悯予之性命。虎豹肆惨九关
终覭髳而缗绵。劲颋而含贞兮，掘嶒嶷而颐间。凝翠碧之菼菼兮，不徇候而讹 兮，狼狗唬唬以自逞。既啄予以陨血兮，又落予以陷井。欲缘崖以攀登兮，身
变边叶。逸群卉而英成兮，匪处子之所怜。体祎纯之懿德兮，哲人命之以美名。 复阽于淖泞。惟脂泽之涂溢兮，独枯槁而 病。日黭曀而无色兮，夜漫漫而幽
潜寂寞而嗼嗼兮，不耀采而崇厥声。何幽人之耽是兮，固取兹以自兴。堂翼翼 暝。犹呻呻以哀号兮，帝阍渺其莫听。初予尝有誓言兮，惟博学而广通。佩松

其构成兮，爰居止之有定亭叶。吾以文杏为梁兮，削杜蘅以为榱。三千夷纷荐 柏以比贞兮，匪好党奸而苟同。将吐气于阊阖兮，冀煕载而奋庸。苟嘉猷之足
臭兮，石兰缉以迤逶。编众草以为扉兮，缡绳枢以自卑。捐赪垩之磷烂兮，黜 以利国兮，虽杀身其亦共。何灵修之汗汗兮，不缕察予之衷。曾不顾予之陫沉
镣镂之骙骙。土石不匮于岷峨兮，环材不空于湘之隈。屏工力之戢缔兮，凭造 兮，谓予顽之不忠。虽吁呼以自白兮，亦屡迫而不容。奄无凭以陈辞兮，惟吞
化之设为。呈䫥扑之罔象兮，固予心之所爱也。终深潜而貉憩兮，庶喧嚣之足 声而挹恫。遂窜逐于要荒兮，与魑魅而杂处。山峦囚而拳跼兮，有力不顾而莫
外也。岂斯世纷其不足与忍而为此态也。 密而隐沦兮，保予灵之为大也。若 倚。熊孤啼以啾啾兮，游夔向视而启首。虽藜藿而不饱兮，长戚颡而涘渚。欲
乃清飙兮飉戾，阴雨兮滵 ，叆叇兮散云，淖汋兮流月，变态兮万状，纠纷 前征而弗及兮，退复跋而咋指。徒踯躅而邅回兮，思渊沉而野死。念生死之为

兮罗列。长梧敷青兮交阴，击萧疏兮响声，音鹤䀪兮影幽沉。空壑泬漻兮山魅 大兮，君子审夫去止。汩抱辱而含腼兮，殆非予之宿志。凭文章以敷扬兮，庶
号吟，草堂燕宴兮乐予志之所宁。物不预我兮觊物之生，无极孔昭兮物与我其 后人之或察也。终沦灭而弗闻兮，亦非予之割也。睹沉涓而投湘兮，慨古人之
同一。灵终始消息兮出不异名，沕穆交嬗兮与物同成。托物以观兮窥道之精， 达也。曾眇躯之足恤兮，冀前志之不没也。吁嗟夫子兮，何遭世之险巇。匪君
草居信足以偃厥功兮，夫何小大之殊形。富子勤以筑基兮，构华宇以自安。逞 弗明兮匪父弗慈，臣子为难兮古道如斯。高才忌于众庶兮，后宫妒夫娥眉。谅
斪斢之斫画兮，恣黼赭以侈妍。桷潧潧其茈池兮，棁硠硠以晴鲜。固号号其恢 夫子之知是兮，胡为乎其罹之。信直道之难容兮，宁与物而委蛇。肆言其殄厥
瓠兮，缤陆离以繁衍。予信不能如彼以自逞兮，亦予志之所嫌。皇八埏其龌龊 躬兮，缄默足以自私。独不是观察兮，乃去彼而就兹。昔仲尼之欲浮海兮，老
兮，何茫块之为䪥。六虚之溟漠兮，覆周天以为盖。气化氛以苾腾兮，我掘枢 聃之适西。岂至人之孟浪兮，诚有见于几微。曰柳之山兮齿齿，下有流水兮湛

轴而一其通塞赛叶。寓一形于至眇兮，粤寄予之至大。陋膏鹯之拳挛兮，遗窐 湛，潭石纠纷兮可登以临，朝往夕归兮，其乐无垠。知玄教之微渺兮，圣有绪
絇而遐迈。祌禅以守和兮，索道体之攸在。岂鹿鹿而甘鸟兽同群兮，将与斯世 言而可寻。空洞而混冥兮，淡漠而黜心。灭形智而超无物兮，宿彼至阴。觉生
为界。褊心而求自适兮，亦予中之所戒。羌斯途之溷繟兮，奚蹢躅之有谋。焚 死之无去来兮，胡必首首丘之为仁。惟二五之推变兮，斯吉凶之由生。苟逐物
申椒其不佩兮，擗荼荠以为臭。信倒曳而抢攘兮，虽心惀其求。构草堂以潜息 而不返兮，物将得以攫婴。纷纷其咸罟罭兮，胡罹之而丧灵。盖神游而高举兮，
兮，睇长梧而优游。安性灵而唼道腴兮，纵眇形于宇宙 叶。 淡然真成。山不得为予囚兮，物莫与争。世既不知我知兮，惟守真以自宁。苟
予志之不泯兮，又孰为之重轻。吁嗟夫子之不可眇兮，行不适时。身随以大兮，

吊柳子厚赋 盈虚消息。在物为然兮，多能为累。古固有言兮眄山川，其勿改兮悲哲人之长
违。愤庶言之喃喃兮，皇不省夫是非。庶夫子之有存兮，与精气而往来。幸话
登高楼而聘目兮，望南裔之遐陬。群山纷其寮刺兮，渺长川之悠悠。莽野 言之弗泯兮，犹众庶之依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