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3 - 开化古籍丛书之六：棠陵文集、了虚先生集、芙蓉镜寓言

· 018 · 开化古籍丛书 《棠陵文集》卷之一 · 019 ·

哉？遇丰年而无收，则陛下之仓廪谁与实之？故臣昧死上陈，伏乞陛下念昆山 俾得就医药，以疗臣之疾；躬汤药，以疗臣父之疾。是容臣一身而生臣父子二
财赋之地，悯昆民被灾之惨，特敕户部将正德五年以前一应钱粮悉皆停免，姑 命矣。贤俊满天下，如臣者何足惜哉！臣不胜迫切之至。为此具本，专差义男
候丰稔年分，每年带征一分。由一邑以及七邑，由一郡以及四郡，酌量灾荒之 方鹤谨具奉闻，伏候敕旨。
重轻，以为蠲免之多寡，则府库之积虽不发犹发也，赈济之使虽不遣犹遣也。
呼辙之鱼垂涎于江水，潦穴之蚁有待于竹桥。惟陛下英武天成，睿谋独断，扫
除奸党，政事一新，四海臣庶皆引颈以望太平。臣虽至愚，忝兹禄食，苟有所见， 序
安敢不言？夫钱粮，国之用；民，国之本也。臣岂不知国用之当足，但国用不足，
犹有可为，国本一伤，恐不可复救矣。惟陛下俯察愚衷，决意行之。臣不胜幸

甚，昆民不胜幸甚！ 督府奏议序

乞休疏 棠陵子自三山入贺，会渔石公于淮上。公乃略崖岸，脱边幅，修故人之礼，
慰谕谆谆然，其情依依然，棠陵子视之，犹昔者病榻之渔石也，犹京师寺寓之
湖广等处提刑按察司佥事臣方豪谨奏，为患病乞致仕以便养亲事。臣年 渔石也。乃窃叹曰：“公其不累于官者乎！”示以奏议二帙。舟中览之，既乃
四十三岁，浙江衢州开化县人。由正德三年进士，刑部四川办事二年有奇。正 又窃叹曰：“夫观渔石公兹帙者，当知公有名相之心焉，有良史之才焉，有傲

德五年，除授直隶昆山县知县。正德七年，丁母忧。正德十二年，复除直隶沙 吏之气焉。三者实所以相成也。夫其匹夫在念周悉民隐者，名相心也。而或不
河县知县，连前任三年，考满称职。正德十三年七月，升授刑部湖广司主事， 足于才，心何以宣万言倚马曲尽事情者，良史才也。而或不善其用才，何足取
奉钦依差往江南直隶审录罪囚，事完回京复命。正德十六年五月，为公赏罚以 心切于民。而才足以发之，苟无傲吏之气以主乎其间，则患得患失，将言嗫嚅，
励庶官事，升俸一级。本年八月，三年考满称职，升授本部广西司署员外郎， 才不敢尽，而心也徒劳耳。今观渔石公此帙，其忧民虑患之心，真若杞人之悬
奉敕差往山东审录，事完回京复命。行至济宁地方，嘉靖二年二月十一日，实 悬。其陈流亡之状，则若监门之图。其区画调停，又若金城之方略。其言之用
历俸四年六个月有奇，升授前职。于本年七月十六日到任管事外，窃念臣父绮 否，每以身之去留为请。触讳忌，抑权豪，任怨谤，危而不逊，犯而无隐，殊
年已六十有三，止臣一子，别无侍养。臣母亡后，又无继母。天下父子之情固 不有其官者，此其所以不累于官也。观其气象，不又若靖节之不肯折腰，解印

同，未有臣父爱臣之切一至此极也。况臣才狂性傲，与物多忤，自度无用于世。 绶，赋归去来，飘然超然乎？夫今天下之人才，不可谓不盛矣。有其心、有其
先年忧居，将及五年，父子牵持，实难出门，已分终身林下。奈亲知以臣尚壮， 才者，有之矣；所少者，气耳，故往往有其官而累焉者。夫既有之则恐无之矣，
喻臣再效驽力以报主恩，祈一封典，臣因复为沙河之行。赖抚按交章谬举，吏 安能尽其才以遂厥心哉？吾固决渔石公于一见之顷也。
部考核，又行巡按履实，果有微劳，量转刑曹，兼得封赠。后以年资颇深，亦
得随格迁转，以有今日。臣本朽物，圣恩如天，虽杀身何能为报，但臣旧有痰 赠胡重器之江西按察序
疾，昔往辽东，实苦寒多风之地，忽大举发，自此渐增，迨今尤甚。每一举间，

齿摇目眩，竟日不食，盖去死无几矣。近闻臣父在家亦以思臣成疾，屡欲迎养， 正德末年，予勾当江南，值胡南津先生暨孟子汝愚于兰江，复于枫山章夫
又以江湖风波之险，反贻惊虑。两地煎忧熬，厥疾俱剧，恐一有不测，彼此必 子处接席，詹其风采之凝峻，聆其言议之激烈，窃用企慕。尝以质诸枫山，枫
相因相因而陨矣。伏望圣朝怜臣疾病之危，察臣父子之情，特敕吏部容臣休致， 山曰：“海内有事，若人不可少也。”由兹别而再晤希矣。时先生以福建佥事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