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6 - 开化古籍丛书之六：棠陵文集、了虚先生集、芙蓉镜寓言

· 022 · 开化古籍丛书 《棠陵文集》卷之一 · 023 ·

孰弗曰：“刘丞字我，刘丞惄我。”夫天下之丞益多矣，而君之得民乃尔，君不 近虽被监司之荐，竟未一迁。宰相用人之意何如哉？”方子曰：“昔宋安恭丞
为第一丞乎？君在湖州，以关中之威济金坛之惠，故湖之人颂之如金坛，而其 龙门，年已五十有八。不数年，而登列岳。每谓僚属曰：‘公辈但守清白，何
慝者畏之如关中。予昔北上迨杭，君贻书语予曰：“以缓征获谴，淹恤于嘉禾。” 忧不迁？’郑君年犹四十五耳，子何忧焉！”
愿予遄往一笑。君他绩，予未暇数，即此一事，殆阳城之上上也。天官卿夫岂
无所见哉？君今以庆贺至京，与予对舍，因得以晨夕亲，气谊甚合也。予东役 贺奂主簿奖劝序
匆匆，君亦奉提学之命西行有日，感君恋君，亡以赠君，乃述君往绩，以告晋
阳人士，使知君之本原有素，而无徒以枝藻求君也。君其往哉！他日有论天下 开化僻在万山中，粮虽不及万，而催征甚难。催征固难，而转输尤难也。
之提学者，恐不能舍君矣。 何者？人乐于家居而惮于远役也，玩于约束而习于宽纵也，窘于兵灾而薄于蓄

积也，故往往独后于他邑。自董侯廷献之来也，催科有善政，不日而完，则以
送郑士望考满序 授诸奂侯常洁。奂侯常洁之往也，督理有方，亦不日而完，则以复诸林公以永。
于是林公大喜，则捐俸以劳之。其檄曰：“令也某，留心国计，先事有为。簿也某，
蒲人郑士望以名进士令新建，值宸濠之变，左迁西安丞，于今三年有奇 勤能干事，俱为可嘉。”邑之人民，既请予题幛以庆之矣。既而南京户部复檄
矣。行将循例报政，上之人闻其称职也而褒之，下之人恐其迁秩也而留之，士 诸藩司以劳之，其辞曰：“催征如期，有裨国计。”即此一事，他政可推。于是，
夫以失仗也而惜之，寮友以寡益也而伤之。其长官林大和专吏入棠陵山中，请 督粮朱公应周转而檄诸县而劳之，其辞曰：“合具仪，合遣官，以礼若令与簿。

予文为赠。未几，又促以前吏，必欲持之以去，若所司公檄然。予窃笑曰：“苟 如令也入觐，则俟其旋而礼之。”时廷献未及受劳，而常洁则先劳之矣。邑之
亡予文，郑君将不得行乎？是何林君之恳恳至此哉！”然可以征郑君之获于其 民乃又为图以庆，复请予言题之。余虽诺焉，而妨于宾客，苦于疾病，至今未
寮矣。夫天下之心一也，未有获于其寮而弗获于士夫者，未有获于士夫而弗获 为执笔，而常洁又以督运反久矣。噫！而何神途至此哉！自昔以催科政拙为美
于民者，未有获于民而弗获于所司者。郑君兹行，厥惟荣哉！厥绩懋哉！尚亦 绩，后之长民者慕其名焉，然亦不得不慕之也。予尝以作县，事事不难，惟难
有陟哉！或曰：“君丞耳，上有令而嫌于专，下有簿而惮于侵，抑何以自见而 于催科。曩在昆、沙也，昆之赋甚重，沙之赋甚轻，其难一也，其拙一也，以
能获于人人乎？”方子曰：“子知郑丞之为丞，而不知郑君之犹夫令也。”君之 是往往获谴于上官，况望其劳之乎？故不得不慕阳城之名，以自掩其无能也。
初至也，开化令缺，即摄开化令，戮妖巫，锄稔恶。开化之民有来迟之谣，其 既而思之，无君子莫治野人，无野人莫养君子。使人人托于拙焉，国计谁与为

绩之著于开化者如此。既而西安令缺，又摄西安令。其县蠹有姜姓者，根蒂深 理邪？是诚不可偏重也。况知其必不可免也，及时而征之则易集，后时则彼费
固，君去之若发蒙，人皆以为难，其绩之著于西安者如此。既而常山令缺，君 其有矣。费则必至于称贷，而吾亦费鞭朴多矣。此董侯、奂侯之所以见赏也。
又摄常山令。常山者，二省之交，水陆之冲也。令行如风，宾至如归。凡道此 或谓以是受赏为未尽美，其殆不思之遇欤？奂侯以蜀中士卒业成均，受职未久，
地者，无弗颂其贤，具绩著于常山者如此。三年之间，为丞者无几，而已三为 而辄有此，实佐吾邑者之旷典，且能敬文士、说上官。青山之冲，人久病涉，
令矣。始君之为新建也，真令耳，一县耳，未足以尽见也。摄则人易之，人易 乃为石桥以济之。委编民兵，公而且密，故皆德之，而争以此庆云。
之则吾之政难行矣。县屡更，则俗尚不齐，品式亦异，而吾之政难成矣。君之才，

顾不足以自见矣乎！若夫君之独宿粝餐、敝衣被盖，依依焉自同寒士者，在人 送朱静轩先生序
情之所难，又君之所独易也，尚何假于称扬哉！或又曰：“郑君举进士十三年，
其为令也三年有奇，其为丞也抑又过之。后生晚进，立登显要，而君止于一丞， 正德三年进士，至今十有四年矣。卿丞藩臬以至郡长，何班班尔也？予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