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362 - 开化古籍丛书之六：棠陵文集、了虚先生集、芙蓉镜寓言

· 358 · 开化古籍丛书 《芙蓉镜寓言》卷四 · 359 ·

来曾半破，曹公将去便平沉”，是破船诗；李群玉咏鹧鸪“方穿诘曲崎岖路， 壶公曰：绝顶之谈，食之者腐肠烂胃。
又听钩辀格磔声”，是梵语诗；罗隐“云中鸡犬刘安过，月里笙歌炀帝归”，是
见鬼诗；杜荀鹤“今日偶题题似著，不知题后更谁题？”，此卫子诗也，不然 王槐野问王元美曰：“赵刑部某治状何如？”元美曰：“循吏也，且苦吟。”
安有四蹄？ 槐野大笑曰：“循吏可作，诗何可便作？”
壶公曰：卫地多驴，故呼驴曰“卫子”。 壶公曰：王槐野才是诗人。又曰：“诗何可便作。”一语千古。今人顶一进
贤冠，便作诗，诗从进贤冠来耶？
宋景文修《唐史》，好以艰深之词文浅易之说，欧阳永叔思有以讽之。一日，
大书其壁曰“宵寐匪祯，札闼洪休”。宋见之曰：“非夜梦不祥、题门大吉耶？ 但陶村曰：“佛不设持钵应供法，后世必无寡廉鲜耻之人；佛不设丛林接

何必求异如此？”欧公曰：“《李靖传》云：震霆无暇掩聪，亦是类也。”宋惭而退。 众法，后世必无游谈坐食之人；佛不设低眉打坐法，后世必无白昼欲寝之人；
壶公曰：李于鳞多用此法，号曰“古”。 佛不设登坛讲经法，后世必无满堂聚讼之人。”
壶公曰：呵佛骂祖，政大转法轮。
林和靖虽隐居，而亦以豪放玩世，故当时颇有不足之者。尝傲视许洞，洞
作诗嘲之曰：“寺里啜斋饥老鼠，林间咳嗽病弥猴。豪民送物鹅伸颈，好客临 又曰：“不思议，无启口处，是禅和子藏拙法门；提话头，摘公案，是禅
门鳖缩头。” 和子敲打人短棍；作诗写字，竖拂清谈，是禅和子化缘本钱。”

壶公曰：摹小人之态，直揭肺肝。 壶公曰：除却三项，才是禅和子。

王拱辰太师即洛之道德坊，营第甚侈，中尝起屋三层，最上曰“朝元阁”。
时司马君实亦在洛，于私第穿地深丈余，作秘室。邵尧夫见富郑公，富问：“洛 假谲
中有何新事？”邵曰：“近有一巢居者，一穴处者。”遂以二公对。富为发笑。
壶公曰：此贤者之过，邵子安乐窝殊平平耳。 单父人吕公善沛令，避仇从之客，因家沛焉。沛中豪杰吏，闻令有重客，
皆往贺。萧何为主吏，主进，令诸大夫曰：“进不满千钱，坐之堂下。”高祖为

钱昭度《咏方池》诗云：“东道主人心匠巧，凿开方石贮涟漪。夜深若被 亭长，素易诸吏，乃纷为谒曰贺钱万，实不持一钱。
寒星映，恰似仙翁一局棋。”有嘲之者曰：“此正谓一局黑，全输也。” 壶公曰：妙，妙，已有睥睨一世之意。

永乐四年，西僧尚师哈立麻至京，启建法坛，屡著灵异。翰林李继鼎私曰： 袁绍曾遣人以剑掷魏武，少下不着。魏武曰：“后来必高。”因贴卧床上，
“若彼既有神通，当作中国语，何待译者而后知乎？” 剑果高。
壶公曰：此一难当作何解？ 壶公曰：老贼多智，不待官渡，而知袁之无成。

理学家文字往往剿袭语录，铺叙成文。乃语人曰：“吾文如菽粟布帛。”杨 魏太祖少好飞鹰走狗，荡游无度。其叔父数言之于嵩，太祖患之。后逢叔
升庵笑曰：“菽粟则诚菽粟，但恐陈陈相因，红腐不可食耳。” 父于路，乃阳败面喁口。叔父怪而问其故，太祖曰：“卒中恶风。”叔父以告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