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94 - 开化古籍丛书之七:还峰宋先生集、屈骚心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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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骚心印》序       · 191  ·










                                                                                                                                     《屈骚心印》序








                                                                                                                  尝读朱晦翁之序《诗》,不沿习圣门之《诗序》。胡文定之传《春秋》,独

                                                                                                              标挈圣人之微词。迄今颁在学宫,尊信不朽。此二大贤,岂师心好作,而不愿
                                                                                                              述者乎?亦各就本文,因其辞而得其情,即其文而绎其义。情辞两洽,文义相
                                                                                                              权,有得乎作者之性情,有当乎经常之大义,故自生于千古之下,不必古人复作,
                                                                                                              其揆之一,心相印也。今说《诗》者,谓前人之《诗》说亦有可通,论胡《传》者,
                                                                                                              谓圣人之心法未必悉合。然二大贤之说,焕乎彪炳,固不可易,不必易也。吾
                                                                                                              读梅皋夏子所注《屈骚》,一洗前人之谬说,体贴孤忠之性情,标挈劳人之义分。

                                                                                                              一篇之中,后先融贯,更无不顺之理庞杂其间,更无不成之章龃龉其际,更无
                                                                                                              不归着之字句,更无留疑义参之。书脱稿后,犹发明“堵敖”旧解有乖名义而
                                                                                                              不可训文,详核而考订之。此非其中怀至性,时以大义流行,乌能与千古相通,
                                                                                                              周到如此。使从前治《骚》家有此,则无待七十二家之纷纷莫已矣。是诚善学
                                                                                                              二大贤之注书,因其辞而得其情,即其文而推其义者乎?夏子开阳之暗修士,
                                                                                                              于吾有皋比交,初见时,同卧榻,拥衾坐,语达旦,莫窥际崖。晨起,见夜雪
                                                                                                              深积,更未知也。既共风雨晨夕者数年,悉其诗礼文章,孝友雍睦。读书案无

                                                                                                              杂册,经、传、子、史之外,不关性道名教者,虽博览必别置之,常言《战国策》
                                                                                                              不宜置案头,训童子,恐坏人心术。又谓风华月露,无当于行修。有行违而文
                                                                                                              工者,纵名家不目也。故其养心正而约礼纯。其为诗文,皆发于性情,而喜传
                                                                                                              人之隐德。此即其心印屈《骚》之根柢也。承命任参订事。予细按之,大局既
                                                                                                              正,纤细不遗。一线血诚,缠绵楮墨。夏子此注,即夏子设身处地而赋之骚也。
                                                                                                              非以心印心而心相印者,乌能有此!因题其书曰《心印》。噫,昔人谓屈《骚》

                                                                                                              词赋之祖耳。事词赋者,不必求其通解,记其辞、仿其句,苟善是,骚坛名士矣。
                                                                                                              夏子必如是以读之乎!夫如是以读之,则见其道德之广崇,治乱之条贯,忠臣
                                                                                                              义士之性情,地义天经之感发,识吾人皆有不容违不容已者。古人称“离骚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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