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88 - 开化古籍丛书之七:还峰宋先生集、屈骚心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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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天杀,道之昭也。天地,万物之盗;万物,人之盗;人,万物之盗。 者,因著论之。
三盗既宜,三才况安。人知其神之神,不知不神之所以神。日月有数,小大有
定,圣功生焉,神明出焉。其盗机也,天下莫能见,莫能知。君子得之固永; 跋方良规诗后
小人得之轻命。
心生于物,死于物,机在目。天之无恩,而大恩生。迅雷烈风,莫不蠹然。 宋子曰:“夫志士贞女自古恒并言之。”岂非以其道之一耶?然志士不忘在
至乐惟余,至静则廉。天之至私,用之至公。禽之制在气。生者死之根,死 沟壑,当不若女子之能怨也。顾或出此,殆亦有所托,而鸣其不平者乎?予视
者生之根。恩生于害,害生于恩。愚人以天地文理圣,我以时物文理哲。人以虞 方良规氏《绿窗》《心绪》诗百篇,摹拟形容颇尽闺思,而卒归于正,曾无窃
愚,我以不愚圣。人以其期圣,我以不期其圣,死生在我而已矣。故曰:治水入 玉偷香之韵,于此可以窥良规自守之志矣。虽然良规之为此言,犹庶几用世之
火,自取灭之。自然之道静,故天地万物生。天地之道寝,故阴阳胜。阴阳相 意耳。他日又成东篱百咏,则已杜门却迹,欲与灵均、渊明相后先。此其志不
推,而变化顺矣。是故圣人知自然之道不可违,因而制之至静之道。律历所不 益皎洁可信乎?当无复不平之鸣矣。从其《群用矩》《为梓》二诗以表见于斯世,
能契,爰有奇器。是生万象,八卦甲子,神机思藏,阴阳相胜之术,昭昭乎象矣。 盖亦闻幽贞之风,而作者因并识之。
陈白沙论 跋倪小野、吾了虚遗墨
白沙陈公负海内之重望,为一代之闻人。后生晚学孰不钦仰,而仆窃疑其 此卷乃余姚倪太守小野、我邑吾进士了虚二公遗墨,信一时之名笔也,第
道未纯于圣。推其所为终须有霸者之习,如所谓得此把柄之语,似觉未莹。他 皆为方宪副棠陵而发其序,宜先倪而后吾。今不然,岂以得之有先后耶?且不
如六经注义何必窥陈编之类,又不免过于高虚,初学何所下手?至于《说蓑》《说 存之方氏,而为张子正所有,抑又何邪?予以为至宝在天地间,贵有收之者耳,
瓢》,大似禅家隐语。其他诗作,亦或粗浅,而说者乃过为标释,以为作必有意, 固不论属之谁也。子正笃好诗文,少获侍棠陵公,其所贻篇章甚富。今持来此
言皆是道,仆亦未敢信以为然也。迹其当时,不肯终仕,要是自度无以大过人, 卷,为先达遗稿,岂非重难闻而忽易见耶?要之三公,皆当世伟人,予故于此
不若卷而怀之,使人莫窥其际之为高耳,又属老子不肯手做之义。仆尝妄其人 并论著之云。
当如杨湖,尚不及陆象山也。不识知言君子以为何如?
读石轩王公行录 赞
古谓大夫之禄足以仁其三族,余读石轩王公行录,自邑博士数任而为官, 自赞
谨守德流,惠洽所在,系百世之思。然罢官之日,乃略无以为居。此其一身之不赡,
而宁有于三族?呜呼!非古贞廉之士能然耶?余文尝论士之殖货殉身,多由于 昔遽大夫五十而知四十九年之非。今予生三十九龄于兹矣,学不加进,德
妻孥之累。乃公知有翁宜人勤约以助于内,子声诸君清修以继其后,此固公所 罔日新。忠未克输于君,而孝已不逮乎亲。其为非岂俟更十年而始信也?爰图
以得完其名若节也。然公之贫止于一身,而天且昌大震发于其后,谓非数世之 陋貌,对之如宾,庶几观容愧心,而奋焉以修其身。岂曰齿发之壮、冠服之荣,
仁不可也,又岂直三族而已哉?公与翁宜人众美具见表中,此尤足以为世俗风 而因以夸示乎后之人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