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056 - 《鹿城区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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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36 . 温州市鹿城区志 卷五十二 艺 文 . 937 .
自宋历元至于国朝三百余年,凡事业文章之焜 之始,见孔子庙大成殿后不数武有容成道院,怪而 生患难之冲,不疑不慑,中宇宙而独立,以身负纲 往有所记述。使右军无他善,而区区临池之工亦何
耀者,郡中尚能道之。顾于此诸贤,若不知有其人。 问焉。有能道永嘉故事者曰:“院北实儒宫旧地。” 常之重者似之。其上为江心寺,两塔并峙,高插云汉。 足志?顾其平生履历有大焉者,此温之人所以拳拳
幸其名氏言论散见于诸书者,昭然犹在,有终不得 于是徙道院于真华观之南,复地若干武。院之西北, 寺左有堂翼然,名曰正气,则宋丞相文山公之祠也。 斯池,更千百载,庶几乎甘棠之风也!
而泯者。弘治辛酉(1501),吉水邓侯来为郡守, 亦久为某据,闻新令之政,亦欣然来归,又复地若 公尝航海求二王,信宿于此,瓯人至今仰之, 乾隆《温州府志》卷二十三
凡所以惠乎民者既无不至,间考诸书,悚然兴叹曰: 干武,山若干丈。殿之北西又买地若干亩,以足之 世世崇祀。祠前有地若干步,俯瞰江流,尤旷绝可喜,
“此邦先哲之盛如此,而吾守兹土,居士民之上, 地。既廓政亦寝举欲,即院址背山面殿为峻阁,以 屿中称最胜焉。宪长吴君韫庵建节海上,民和兵戢, ዷࠝࡹෳ࠺
于一夫有善,尚当表扬之,况多贤如鲁者乎!且《祭 为藏书之所。如古所谓尊经阁者,顾财力方绌,犹 时荐谒祠下,周回四顾,喟然叹曰:是宜楼以壮观 明·王诤
法》:“勤事捍患者亦祀之,况有关于世教者乎! 豫不决。县人好义者皆相与成之,为重檐画栋疏牖, 瞻,乃始经度定基,出资构材,郡守李君际寅赞其
此其责不在我而谁?”永嘉令新安汪君循,好贤方 下轶尘坌,上薄霄汉,超出云雨,俯视江海,尽一 议,而郡丞刘君正亨督其成,闳敞爽岂,与其地称, 温之为郡,层峦危巘,屹布四维,中有九山,
切,乃奉侯之意择地于郡之鹿城,躬自计度,创为 郡之胜,积书数千卷,庋置其中,以资讲诵博闻见。 而名之曰浩然。盖取文公《正气歌》中所称孟子“浩 形如北斗,城据斗魁,余为斗柄、为辅弼,而巽吉
书院。作堂若干间,中奉四先生,旁则诸贤列侍。 非徒为登眺望之具也。 然”之旨云。 山在城南三里所,则两校之应案也。山巅旧有塔,
像设既完,版位斯置,其气貌若相接,其謦欬若相闻, 阁既成,乃标以今名。教谕率诸生而前曰:“命 余校士至瓯,瞻拜祠下,吴君因觞余于楼,而 堪舆家所谓文笔峰也。尔时民安物阜,而科第每得
俨乎函丈之间,师弟子之相授受也。又辟馆舍若干 名之义何居?”王君曰:“是取诸列宿,所谓文章 属为之记。余曰:东南之名胜岂独永嘉?而永嘉之 高等,岁久塔就圮,即人文物产不逮往昔,或者归
间,使士之学于斯者居之。其规约大率仿白鹿洞而 之府者也。”《传》不云乎?圣人之道,昭如日星, 名胜岂独一孤屿哉?惟文山公成仁取义,不以颠沛 咎文笔之度,每请复于当道。时则倭寇甫宁,财赋
行,其所以劝乎人又无不至者。适侯与汪君以公事 六经者,道之精华也。夫道根乎人心。贯乎伦理, 流离易志,此其大节挺立,名与天壤俱留。故所过 亦绌,未可举赢也。
至京,事毕偕来请记。窃尝观孔子设教于洙泗之间, 见诸生民日用之间。天下之所见,固然莫殊也。乃 之地,山增高而江增深,有不在于形胜之间者。且 万历元年(1573)圣天子轸念海邦,简畀贤守,
一时弟子莫非齐鲁之产,惟子游一人自吴而来。若 或蔽于外诱之私,则有不能知者;于是有复初之学 楼又当祠前,巍峙特出,拥翠飞丹,真是上接太清 我洞岳杨公以名御史来知是郡,是郡吏弊民隐,棼
夫孟子之时,北学于中国者,亦惟陈良一人自楚而 焉,有复礼之力焉,有复性之功焉。然学必须于博 而历览无际,名以“浩然”,不亦称情乎哉! 不可诘。公先以正已,即核赋额,剔奸蠹,举废坠,
至。惟温去闽颇迩,其人学于朱子亦宜,若去洛则 文,文之大者,莫六经,若士之所当尊而习焉者也。 登斯楼也,俯仰乎江山之秀,而想见文山公之 清刑狱,而尤加意于学政。于是士民复以建塔请,
远矣,何程门诸贤之多不减于闽邪?吾是以益叹其 天下之物,有失然后有复。兹地之失,固可以言复 忠义,则烈烈轰轰之气,当有不亡者存。而激颓立懦, 公唯唯。既而,侍御鹏峰吴公、督学少松滕公按部,
盛,非特当时所不能而已。侯为此举,固出于尊崇 矣。不慎以守之,能保其终勿失乎?物之在外者具 宁无独秉浩然之全,植纲常,撑宇宙,与文山旷世 知士民之汲汲,于是也允其请。洞岳公遂下令:愿
先哲之意,然所以望于后学者尤多。盖四先生世不 然,而况于道乎?夫苟不知所以复之,则所谓老氏 而相感者,出于其间乎?然则是楼之裨益于世教大 助建塔者听。先是,甲戌岁(1574)郡大水,乙亥
常有,而其书则常存。学于斯者出而升堂,则仰而 者,邻居而杂处,非唯不相为谋,抑或有诱而去之 矣!若夫鱼龙烟雾之出没,风帆沙鸟之往来,上下 (1575)苦饥,公亟发廪劝分,动中机宜,民赖安殖,
挹其清夷之容;入而读书,则俯而探其精微之旨。 者,圣人之徒,纵未能距而攘之,而忍为其所诱耶? 倏忽变幻,献异于窗棂几席之间,足以侈眺望而供 岁随大稔。闻公令,咸欢呼竞劝。不逾月,累谷数
以守义理,以乐名教,以无愧于乡之诸贤,安知后 今游斯学者,于六经乎取之由诵读讲说之粗,极于 吟啸,则骚人墨客,或将取之,而非吴君所以建楼 千石。适兵宪春所龚公、分岳笠洲王公至,鸿猷雅度,
世无贤守令者为俎豆其间哉! 体验充扩之大,以成文明之治,俾功业昭于一时, 嘉惠海防,语次赞之。公曰:今时则易然矣,乃拓
侯名淮,字安济。举进士,为吾所取士,雅知 名誉著于无穷者,盖自昔有之,而自今其未艾,且 故地,分财用,量功命日以兴事。公捐俸为僚属倡,
其贤。其为此,吾固嘉其非俗吏可及也,敢不书! 益盛也。 士民从而助益之,而永嘉徐丞浩董其役。经始于乙
书院既成,汪君以家艰去;而东昌刘君经来代。复 皆再拜曰:敢不于吾侯之言是图。又相与议曰: 亥十月,告成于丙子(1576)六月,塔高十一丈八尺,
体侯之意,使人守视惟谨,期不至于废坠。亦可嘉者, 侯之功有不敢忘者,具其仕以名进士,其为监察御 围四丈八尺,下为塔院,奉祀文昌神。南向前即松
因并书之。后二年癸亥(1503)季春吉旦,掌詹事 史,执法尽职,谪远方末职,以荐拔今官。其为政 林,为魁象亭,其东缘岩为磴路,路首小坊,扁曰“跨
府事礼部尚书兼翰林院学士长洲吴宽记。 多可称述,非兹事止也。是恶可以不记,乃具书京 斗跻云”。岂唯登高览胜,抑可观风省稼也。山麓
弘治《温州府志》卷十九 师,请于予。予于礼部之试,得王君,知其贤久矣。 清“墨池”重刻题记 有三元道院,为每岁迎春发轫之所,则仍旧加葺。
故为之记。 之意也。 院之后故有白玉蟾、驻鹤亭及《少保黄公碑记》,
Ⴅࡁཅ࿐উܻۮ࠺ 《怀麓堂集》 《孤屿志》卷五 已废圮,并修复之。山川景象焕然改观,而费不及公,
明·李东阳 役不知扰,诚所谓悦以使民、乐事劝功者矣!非公
ྍࡹݽಖੌ࠺ ӽ࠺ 才猷宏绰,德政孚洽,志虑真切,安能笑谈顾盼之间,
温之永嘉县学有奎光阁,弘治以前未建也。盖 明·刘东星 明·叶式 顿举百年之坠绪,而成一方之伟观哉!昔晋郭璞卜
自东晋建学以来,至南宋而其制始备,其地负华盖 右军刺温多惠政,政暇,辄复临池以适其情。 城时有云:“去晋千余年,地气始旺。”兹非其时
山,胜盖一郡。历代之人才弗绝,国朝科目特盛, 永嘉控山带海,形胜甲于东南,而江中孤屿最 后人因祠于郡城东南而尸祝之,祠之东为墨池,其 会耶!诸君子之至于斯也,远望吹台、大罗之耸特,
而兴替亦不常。 奇,嶙峋壁立,横截江流,惊波怒涛,弥漫震撼, 制方,其水洌,或云即逸少涤砚所。至今水面时见 则有高明振拔之思;俯瞰江光湖色之澄鲜,则有涤
正德纪元丙寅,姑苏王君献臣来知县事,莅学 屹然不移,有回狂澜而障百川之势。忠臣义士值死 墨点蝌蚪,汲之无有。凡鸿生硕儒游宦于兹者,往 荡活泼之思;旁观花木交辉,民居绣错,则有经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