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053 - 《鹿城区志》
P. 1053
. 934 . 温州市鹿城区志 卷五十二 艺 文 . 935 .
于两山之间,北牖洞启,则华盖之秀色森然郁然, 建昆盧阁、讲堂、钟鼓楼、僧房庖舍千有余间,又 石,俾谏为文以纪其实,且以田段、祭仪之类勒著 临流,崇深虚明,众皆喜。材用既诸,工役聿兴,
近可揽结;宴坐堂上,则积谷之清气郁郁纷纷,排 增修谢公亭于旧基石崖之上。其亭十楹,高一丈二 碑阴,用杜侵克。 林君为之区画,而邓守躬经营之,祠遂以成。因考
户而入。华盖之顶,有古松数十株,偃蹇盘错,宛 尺,深一丈六尺,涂以丹粉,绘以兰蕙。周回杂植 呜呼!善恶贤否各以类从,千万载犹一日也。 诸从公之士宜祀者得二人焉,曰:司农卿杜浒,公
类虬龙。天风间作,则松声怒吼,若轰雷、若奔涛、 竹木怪石,中置阁书笔砚,极为幽雅。凭栏瞩目, 今去公几千年,尹兹邑者不为不多,唯二君能以此 脱镇江,浒之力,公至永嘉,浒实从,又尝以佐府
若万马驰突,震撼林谷,闻者毛骨疯竦;积谷之麓 则山林之苍翠,烟霞之聚散,举在望中。倚席怡情, 为事,而著为不易之典,非其立心为政有类于公者, 招集兵财来台、温焉。曰:正将徐榛,温人也,以
有龟湖,泓渟莹彻,可舟可钓,可饮可濯。沿龟湖 则潮水之生落,鱼龙之出没,咸集眼底,宁不令人 其能然乎!谏不敏,因其请,故不辞,记之且以为 笔札典督府机密,小心精练,从公北行,备殚忠款。
东衍数十步,有仙人之窟宅,曰飞霞洞。尝见丹光 心旷神清,万虑尽销息乎! 后之治民、事神者劝。若夫公之文章功业,昭然具
起于其隙,焕若霞彩,鷃耀人目。景物可爱,大约 谢公秉性旷达,酷好山水,宜其休休之暇,尝 载晋史及文君之《记》,兹不复赘。
若此。 游于此也。或谓其亭废,而复修犹勿翦甘棠欤夫! 弘治《温州府志》卷十九
若夫朝云暮霭,春雨秋露,雪霜之凝积,阴晴 召公之与灵运,固不可同日语矣。然天下贤宰官能
之蔽舒,变化倏忽,莫穷其状。朝缙之居,适据其 驰声当时,垂名后世者,不多见也。城中有梦草堂、 ᇗྩ໓ཌྷᨂ࠺
会。不出户庭、而华盖、积谷之胜概,皆在目睫间, 墨池、康乐坊;城南抵安固,有河八十余里,垒石 明·赵宽
因名其堂曰两山草堂。乐得其所也。 为堤岸,曰谢公堤;乐清之山,联络黄岩百余里,
属考续来京,间过余请记。夫人之恒情,处城 通北雁荡,曰谢公岭,山之政教及于当时,虽不可 立天下之大节,明天下之大义,屹然以身任
市者厌喧哗;处山林者厌岑寂。尝患不能相见也。 详考,而其遗迹传于后世者,犹不泯也。 千万世纲常之责,万挫而不折,百练而弥精,堂堂乎,
宋文信国公祠造像
今朝缙处城市而有山林之乐,其所得可谓厚矣。然 公之诗歌,高出六朝,虽不可同于召公,而遗 昭昭乎,掀揭宇宙而争光日月,呜呼!岂非圣贤之 既又得公之孙一人焉,曰:富,在前元时尝守温,
而两山之左右前后,屋庐比栉,居者不知所以为乐, 泽及人远矣,不然何以名于温郡之多欤。 俦,旷古豪杰之士哉!帝衷民彝在天地间,千万人 有惠政,遂以三贤配享于公。
而独朝缙得之。何哉?盖天下之事,有所重,则有 正统四年丁巳四月记。 而一心,千万世而一日者也,是以当时从者如登龙 今年壬戌(1502),予复来,邓守率僚属请记,
所轻;彼逐逐于利欲,营营于纷垢者,虽有山,不 《孤屿志》卷五 门,后学仰之如瞻斗极。 且述所以叙秩三贤之意,予闻而嘉之,所谓“当时
暇顾也。朝缙心地夷坦,神气爽远,不为形役,不 宋丞相信国文公,当国事无复可为之日,以守 从者如登龙门,后学仰之如瞻斗极”非耶?三君子
为物累,静观表壤间纷纷总总,无非而得之妙,故 Ⴗफᨂ࠳โ࠺ 臣应诏,则勤王之师行;以奉使陈大义,折虏酋, 者,获附骥尾,流芳无穷。而林君与守,陈列道教,
于两山也。仰而视,俯而思,豁焉有契于中,盖将 明·赵谏 则强胡之气夺;以宰相出督,名士景从,威武震耀, 表章前修,以励乎邦之人,可谓知本治本哉。林君
与渊明篱菊、濂溪庭草同一天机之流动,岂徒景物 则兴复之势奋。天实厌宋,屡起辄踣,虽有经济之 名廷选,守舜举,以按察副史整饬兵备兼分巡,闽
云乎哉?是则名堂之义,信有其实,而无愧乎古人 右军将军王公羲之,晋穆帝时出守吾永嘉。政 大略、翊戴之忠谋而无施。殚志虑,毕精力,继之 人也。守名淮,字安济,吉水人,皆予进士同年云。
矣! 尚慈惠,民甚德之。 以死,其间拘办囚之困迫,奔亡之颠沛,出万死而 万历《温州府志》卷十六
虽然,朝缙一士人也。自非际遇明时,优游教 性酷好作书,尝凿池、筑室于郡城东山之麓。 一生,而志一不少衰愈益昌。元可丧,膝不可屈,
职,藉禄入以仰事俯育,殆不能遂其乐于两山之间 政暇,辄临其地,恣意挥洒,涤笔池中,池水尽黑。 卒之从容燕市,谈笑而蹈白刃。非学问之大成,操 Ӭჽ࠺
否乎?是为记。 去任后,民思之,名其池曰墨池,因其室为祠,曰 履之素定,优入孔孟成仁取义之域,其孰能之?故 明·吴宽
《介庵集》卷十四 王右军祠,肖像于中,岁时瞻拜,以著不忘。是即 尝谓公当中国礼义垂绝之余,夷狄禽兽方张之日, 浙水之东推温为上郡,非以其物产之美,山川
古者见碑堕泪、画像瞻奠之意焉。 天实生之,以主张乎吾道,扶植乎人纪,振中华之风, 之秀也,特以其地人材之多耳。人材之多者,或以
྆܄๕࠺ 岁久,祠宇倾圮,前大尹姑苏文君林白于郡守 弭乱贼之萌,百行赖以不堕,九畴赖以立,万化赖 事业闻,或以文章显,在他郡固有之;若其人以义
明·何文渊 三山项侯澄,协力修治,且立碑以发扬公之幽隐, 以行者也。不然,腥膻污浊,四海一流,斯民其不 理自守,名教自乐,求乎其内而无待于外,此则所
祠后复建堂为乡约所。盖欲师公之政而导民以礼义 被发左衽矣乎。所谓圣贤之俦,旷古之人豪非耶? 谓道学之士而非人所能及也。盖自宋濂溪周子默契
刘宋康乐侯谢灵运出刺温州,每政暇游江心寺, 者也。未几,以外艰去,弗克尽善。今大尹安成刘 公自使虏被留,脱身京口,间关豺虎中,远途涉鲸 道体,继孔孟之学于千载之上,一传而为河南程子。
以寺之境界宛在江中,足以远尘俗,而绝嚣嚣也。 君逊至,凡事关风化者,行之唯恐后。每月上旬诣 波,至于永嘉,宿江心寺有诗焉。留一月,温及台、 四传而为新安朱子,并朱子而生者为广汉张子,皆
寺之侧,旧有谢公亭,相传谢公来游,必憩息于此。 祠谒拜,且主行乡约礼。睹椽栋桓壁有隳败者辄出 处诸郡豪杰皆来会,欲从海道为战守计,为当国者 衍濂溪之学于百岁之下者。道学既传,海内风动,
今千有余年,而废兴者数矣。 己俸而新之。六月七日,实公诞辰,市民每为修崇 所沮而止。 士相慕悦,莫不奋迅而起,往往负笈抠衣,不远千
大明洪武初,有僧曰昙旭者,貌古而行端,心 佛事,虽曰敬事,而不知其流于诌渎。刘君特为革去, 国朝成化中,县令文林、刘逊相继访公遗迹, 里而来,以得登门为幸。讲明道谊,羞称乎功利,
清而性慧,洞明佛教,又好读儒书。咏诗得陶谢体, 易牺牲,如祀先贤仪。犹虑岁祀之费出于民,匪常, 刻公诗于石,立祠祀公。弘治十三年庚申(1500), 可喜之事。辨质性命,不惑于佛老似是之言,所谓
真超然劫外人也。宣德初,住持江心寺,凡有余财, 乃劝宁德县丞水南潘洪璇辈舍田十五亩,仍以新涨 宽与同官林君偕来温祗谒公,顾视祠宇庳隘弗称, 事业文章乃其余事。久而转相传授,或私淑诸人,
悉用以造作。戊申岁,飓风起海上,扬沙拔木,寺 涂田足之,岁收谷通计若干斛,以为经久之计。乡 林君曰:“是予责也。”郡守邓侯进曰:“淮尝择 其多不论也。当是时,温之士於四先生之门皆有足
之楼阁堂宇,颠覆倾圮者殆尽。旭次第修复,既重 约正致仕罗源知县邵褒等谋于耆老梅硕等,相为伐 诸僧寮,得其地矣。”往观之,在寺之北垂,倚岩 迹,以其数计之,合二十有三人。噫,可谓盛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