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374 - 开化古籍丛书之四：春秋经传类对赋等

· 370 · 开化古籍丛书 《桐山老农集》卷一 · 371 ·

所复之租充然而足，而是邑之士始得其养矣。遂明先王之道以教之，其书：《易》 名之曰万青。一元之气行乎宇宙之间，节而为四，曰春夏秋冬。春于行属木，
《诗》《书》《春秋》子史百家；其理：仁、义、礼、智、信；其事：君臣、父子、 于色为青，于人为仁。山之青青者，木也，色也。生气之周流乎四时者，仁也。
夫妇。日用之间，诵读以习之，思虑以通之，昼为而宵得，瞬养而息存，而是 吾尝燕坐乎是室中，前有椿桂楩柟，后有松柏杉桧；左有桑柘兰蕙，右有篁竹
学之士始得其教矣。友人徐君来道詹侯之事，求为之记，辞不获，尝记。今年 梧桐。青者，翠者，碧者，绿者；凝欲流者，莹生彩者，润飞雾者，交映乎吾室。
春贞游江山时，见其诸山雄壮怪石突起衡云，疑其必有卓然之士特立，劲气与 峰之耸者列而侍，冈之环者拱而抱，峦之秀者拥而卫，似黛，似髻，似楫，似帜，
山石相荡摩者。及至其学，读朱子所为二记，然后知贤哲之生不偶然也。又疑 似屏，似盖，似幄，似帏，交接乎吾目，不间四时，此青之所以为万也。山之
朱子所谓“深藏不市者岂至于今未之见”邪？然今不异于古，安知其不生于朱 气，为云，为衣，为狗，为箱，异变百端。而山之青青者，黯如，暗如，昏如。
子之时而生于今日也。邑之群士既得所养，则相与服侯之教益励于学，而山石 风之生，度林樾，激岩壑，起于天末，入于林中，荐清爽，荡纷浊，而向之异

蕴畜之气将必有所泄矣，岂非教化大行而人材由是岀焉？然则詹侯之功不可忘 变百端者，散而莫之见也。而山色之青青者自如，予因悟草木之青不间于春夏
也，是宜为记。詹侯，名道愈，字齐之，好学而文，所至有善政，武夷人也。 秋冬者，犹吾之仁贯乎礼义智也；云岀而卷乎山之青，犹吾之欲起而揜乎仁也；
风生云散而山复其青者，犹吾学之至而欲尽理明也，正合朱子瓮牖之诗之意，
苍崖记 吾以名吾轩。山色之悦吾目，犹生意之悦吾心乎。至日曲阜鲁贞书。

予性好山水，尝欲得僻地负山面溪卜居其间以自适而未能。一日，程仲武 居厚堂记

来语予曰：参今岁假，馆广信之玉邑南山。南山之东，山曰东青，有大坂，皆
田也；北曰据山，山半有古人饮马池，旁有松林，高际天翠，入云霄之上，居 君子之居也，择其里之仁者而已。三代盛时，比屋可封。奚里之为，择王
之者朱德华也。德华之曾大父敬轩先生，前宋之乡贡进士也。居前有溪，东来 道衰浇风作，川谷异制，生民异习。而圣人有择里之言，孟母三迁，为是故也。
北去，停青涵碧，有舟可渔，有缨可濯，得山水之胜矣。德华尝因仲武求予记之。 曾子之不入胜母里也，墨子之回车朝歌也，其名之不美，贤者犹违而去之，况
昔东汉公理居，有良田广宅背山临流者，其若是欤；唐李愿居，盘谷宅幽而势 居其里之不仁者乎。若圣人则不然，夫子为中都宰，四方则之，九夷之陋，亦
阻者，又若是欤。予虽未见南山胜概，而仲武之来者三，遂想象而为之记。予 欲居之，所过者无不可变之俗也。使圣人为政于天下，则复斯世于三代而还比
尝与仲武之兄仲原约游少华，其时当一观也。又为歌曰：苍兮萦兮草木之青青， 屋可封之俗，奈何其不然也。后之君子居其乡，而人号之曰君子居其里，而人

崚兮嶒兮石罅之层层。草木之青，青山之青也，石罅之层，层山之崖也。崖之上， 称之曰孝弟者，非俗之移其人，而人之移其俗也。虽不至于化，亦可谓善。居
子其居之，有琴有书，歌斯聚斯，蒙帝力而不知。崖之西，有田一方兮，子其 其里者也，吾县东沙程本德，名里，壬辰癸巳之变故庐毁，丙申岁始创屋于居
农之种之；有酒一盛兮，子其福之告之，忘人世之盛衰。优兮游兮，其无忧兮； 之南儒家坞，扁曰居厚堂，因其名而取之也。今族叔鲁仲良来求记而不辞也。
休兮留兮，其无求兮。安得化予之两臂以为羽，乘风以行，览南山之胜，概以 夫本德因名而字堂，因堂而修德，德成而乡里化之，号其里为居厚，如君子孝
契予所好于平生。桐山老农鲁贞记。 弟者岂不美哉！是为记，癸丑四月望日书。

万青轩记 光风霁月堂记

予避乱之九年，岁在庚子，始结屋于梧板之平安坞以居。四围皆山也，因 予游江阳，客郑卿家，因得识其县之士友，而不及识周叔载。后七年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