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87 - 开化古籍丛书之五：觉非斋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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寔夙依型范，老而无成，不能使盛德名言著白于世。视陈君之倦倦于此，负愧 风纪，闻望籍甚。而仕复再守广信，其地迩三衢，颂美之声溢于行路。予于二
多矣。拜手书于右柬，非敢为叙也，用志歉也。 公，既夙所爱慕，乐闻其声，称喜而不寐。前年冬，病间来京师，弘演适以使
事在吴，胥会旅馆。叙礼未既，首及仕复之善政，与予所闻无异辞。予既见弘演，
送江公善令阳武序 方自庆慰，至是益以未及一见仕复为恨。今年春，予承恩命，复官于朝。而弘
演毕使事还，邂逅于道，问其舍馆，则云与仕复同处数日矣。予大喜，匍匐往拜，
士以科目发身，荣矣。初命服七品服，贵矣。得百里之地而专宰之，佐有 各道所愿慕款语不能休。明日，二公持酒就予饮，留连至晡而别。至后三四日
丞簿，幕有长司趋走、簿书之吏恒数十人。小夫贱隶，给使令之役者又数十百 或浃旬，必一再过从以为常。夫何，弘演得告归乡里。行有日，仕复来谓曰：“吾
人。喜则阖境之人安，怒则阖境之人惧，以一介儒生劳效未著，一蹴而至，是 二人既辱知于子。弘演之归，子宁无言？矧又求之者耶？”予不敢辞。因述其

不可谓之轻矣。且有司之职，大而方牧，次有府，次有州，最后而为县。方牧、 先后，思仰会合之情，如此为弘演赠，所以答仕复之命，而兼致予之私焉。且
州、郡位虽高，去民益远，即有所施，将不可得令。居一县之间，田野之细民 弘演为名御史归荣其乡，方将养静山林，充其所谓浩然者。他日复起而施之沛
曲于其乡，必往直于县，民之疾苦可得而周知；微贱穷厄之人，又不难于感恩。 乎，莫之能御。而士复隆九载之绩行，当寄任方牧，声光德业，进进未已。若
一事之利，众乐趋矣。吾见令之易为也，或曰田赋力役之征，里巷之诉讼，无 夫天台名山之秀，信能钟于今之人，庸非二子而谁欤？第予无以自列，尚拭目
一不由于县。而又临之以大府，廉之以按察之官，督之以部使者之威。应接之间， 以观厥成。则今日之言，又后日之张本也。
刚必致祸，柔必取辱，上下掣肘，动辄获咎，吾见令之不易为也。果何道而可曰：

“吾心无欲，清明在躬，度其当行者，尽吾心焉尔。”若好以小智自私，笼络上下，
以欺众徼名，而自谓曰：“能吾弗知之矣。”江君公善，予知爱之友也。以进士
出身初得阳武令。临别谓予曰：“何以教我？”遂告之以此。公善为人真实耿介，
无纤毫支离矫饰，大本得之矣。然而，性简直而不喜察，或者有偏听之患。今
当于接人之时，审其言而夷观其行，毋信之遽也。孔子曰：“浸润之谮，肤受
之诉不行焉，可谓明也已矣，可谓远也已矣。”请事斯语同志诸友宦于京师者，
裒翰林群公诗赠行，书之为序。

送监察御史戴弘演还天台序

天台多名山。山之秀气钟于人，故人才之生于是，其文学行义往往有过人
者。昔贤姑未暇论，以今观之，予所识而知者，若监察御史戴君弘演、广信守
钱君仕复，皆所谓杰然者。永乐初，弘演以名进士选入秘阁为纂修官。乐易谨饬，

而烨然富于文采，诚予所畏爱而乐交之者也。时仕复已先达由刑部员外郎出守
安庆，治郡卓异，名闻中外，尤予所畏爱，顾乐交之而未得者也。后予以内艰
归三衢，卧病山谷间数年。闻弘演以大典告成，拜监察御史，弭节雄藩，扬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