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25 - 开化古籍丛书之五：觉非斋文集

· 220 · 开化古籍丛书 《觉非斋文集》卷之十七 · 221 ·

自官于太末，由□而守于兹有年矣。朝夕恒惕若惧，无以宣上德而达下情，思 申之贤，旦期待之。夫何，继申果领乙酉乡荐。明年，会试南宫。廷对，皆中
鞠躬尽瘁，以求称其位。故位日益隆，责日益重，而病日益增，愦愦焉气郁而 优等。既宴，赍有加，复降手诏褒美，赐归以荣其乡里。继申益自退若不能而
不舒，心劳而力耗。然药石之饵非一屯，医师之用非一人，惟汪叔温氏独能原 问学弥笃。今年春，诏诣铨曹官之俾莅事，予适解官南归，濒行求赠言。予与
予病而药之，故服其药即平，藉其功而虚其报者屡矣。仆闻君子赠人以言，既 继申为同门友，第以一日之长恒辱过礼。今于其行，能无一言乎？科目取士，
率士林歌咏其美矣。子为我序之。”叔温，予友也，其上世以医致显名者，往 不过进身之阶，而立身扬名方自兹始。若曰前日之澹薄，志在今日之富贵。求
往而有至。叔温又充之以学问，故其术益奇，为长医之官曳裾公卿间，澹然不 而得之，则去彼而取此，非有道者之言也。继申行矣，以子之贤，万不至此而
以为荣。予每见叔温未尝不敬慕之，自以言不能文，不足以章吾叔温之善。今 责善辅仁，某不敢不勉。若夫慎终如始，期无负所学，吾子幸勉之。
辱以太守之命不可得而辞也。君子修于身，达则弘济于人，不达则独善焉。独

善，而爱物之心无所施，又不若为良医以济人之颠连，夭□□在下之细人。无 送刘先生致仕还会稽序
官守民社之守者，其通塞不系人之休戚。不幸而有疾，向使叔温治之，自活一
人焉，不过一家之人悦之。太守长一郡之民不下数千万，枉者仰之以求直，颠 永乐初，仁宗皇帝在储贰，方毓得春宫，东朝官僚皆极一时之选，会乩，
者仰之以求植。借令太守日抱病不事事，则仰而告之者无所倚赖，是一郡之人 刘先生 锡由南康校官受知者荐，擢司经局校书。时开经筵文华殿，翰林左右
不能安其生。今焉太守有疾，叔温药之，而疾不复作，畀郁而不舒者畅然以泰， 春坊官分番进讲。先生则日侍左右，授皇太子简，既罢或有所咨问，必证据剖析，
劳而耗者充然以完。事至物来，烛之而愈明，应之而不匮，枉者以直，颠者以 无有遗蕴。予时备员翰林，与先生同事同朝几十年，后各以忧去，不相闻者数

植，而一郡之人赖之。是叔温愈一人之疾，而数千万人悦之，与向所谓活一人 数岁。及予复官春坊，知先生典教二州，再荐入天官为考功主事，后当洪熙改元，
说一家者，又不同矣。力省而利博，君子盖有取焉尔。 封建亲藩，先生以旧臣简在，特命为淮府长史。宣德丙午，予自京师告归，先
生以文赠行，暨同朝未及胥会，而先生引年之恩命复下矣。予闻而喜，与将候
送进士叶继申膺召上京师序 祖帐东都门外，随公卿送车后以为能荣，而其同僚彭泽宋君且以文见属。予念
辱知先生既久，又素所敬畏，讵敢以不文为辞？先生为人笃厚刚正，不乐媚顺
学以求道，士君子之志也。孔子谓：“士志于道，而耻恶衣恶食者，未足 接人。外若峻介，而内实平易。为学造诣渊邃，究览宏博。文章雄健高古，略
与议。”孟子谓：“堂高数仞，食前方丈，侍妾数百人，我得志弗为。”其视区 不蹈袭。江左前辈学者独称先生焉。夫士君子幼而学，壮而行，至老而止，皆

区奉身之侈富，直外物尔，何哉？志道故也。世之学者，或不知求道而先务华 因天道以顺人情，此圣朝之隆恩盛典所以为希遇也。先生之归也，卿之后进来
衣服美饮食，以奉其口体。又持是矜人，人从而矜之，相习为诞慢骄吝而不知悔。 趋拜者，语臣必以忠，语子必以孝，语兄弟朋友必以友爱信实，使江左之风俗
即侥幸得位，不□□以自养者，几希有能卓然自立，不沦湑于是。若吾乡继申 日返乎淳焉，则先生去位之日犹居位也。视古人有趣卖赐伞，燕乐亲旧，以留
者斯可矣。继申年十二三时为邑庠生，与予同舍。时越上张先生为师，孤峻介 连余景者又不同矣。古称乡先生必有功于当世，而后世不能忘者，岂谓是耶？
特，不谐于俗教人，痛剀劘陋习，以求底于道。继申方总角，终日立侍，稍越
轨度，辄严责不少逭。继申亦自知奋励，则尽并去外习，孜孜务学，夜以继日。 赠江西按察司佥事汪君赴任序

衣食弟取，御寒充饥，无华美甘脆之奉。至躬执炀爨，亦不惮劳勚。人或嗤鄙
之，继申弗恤也。先生见而喜之，尝指谓予曰：“是子趋向不凡，异日必能成立， 御史九载，陟明擢位不次，出则宰藩府、刺大州、佥署宪臬，盖其常也。
汝第观之。”既而先生谢事归越上，予亦备员翰林，每对同官论士，必历言继 有司众务纷剧，部符每下，举刺丛兴，讥督互至。苟非和颜色软语引咎，动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