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329 - 开化古籍丛书之五：觉非斋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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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如器物，或如鸟兽，或如褛，观飞翚，抹□苍□，或载雷电，翼神龙，沛然
虚舟解 作雨以润泽下土。变幻挥霍莫极，名状动也。及其敛于崖窦川谷间，寂然不见
其迹，所谓动极而静也。今夫峰穹者摩霄，大者倚空，锐者如剑戟，秀者如夫容，
冰鹤道人，更号虚舟。逢掖之士，操觚吐辞，为发其义。颂者致美，赋者托意， 陡而崖峭而壁谺而窦奥，而谷高旷而原延迤，而冈矻然嶷然幽然凝然，霜露不
规者陈戒，辨者骋辞，搜奇抉玄，含芬茹葩，不一二而足也。庄溪生独不解其 能变其态，寒暑不能易其情。惊湍怒涛之荡潏，飓风迅霆之振撼，且莫能加焉。
旨，造而问焉。冰鹤道人曰：“托意自警尔，虚舟云乎哉！”庄溪生瞿然而思， 静也，及其蕃草木、居禽兽，而生意不息，所谓静极而动也。然峰能出云，云
呀然而悟，谓冰鹤道人曰：“舟以任载，利天下博矣。然亦有危道焉，或犯怒涛， 遇峰，而云益崇焉。云能成峰，峰得云，而峰益奇焉。是二物者，相须以成变化，
或撄飓风，或触励石，或胶涸源。或浮东溟，而鲲鲸张鳍焉。或溯西峡，而蛟 所谓一动一静，互为其根也。予之名无他焉，犹是理也。”或曰：“先生之名之字，

鼍鼓鬣焉。或历关投隘，万舰齐集，尾衔鳞次，抵针隙而争进者，不知其几。 义则精矣。”窃闻之名者，实之章也。君子病夫名之溢其实焉。先生之道不过
俪行狭阻，奋不相顾。冲突排击，互詈而交搏。倾樯摧楫，漂溺而不顾。若是 卜葬医药之伎尔，而其名自谓通乎阴阳动静之变，无乃溢其实乎。先生曰：“嘻！
岂不甚危也哉！虚则吾知免矣。泛泛乎若随波之沤，飘飘乎若浮空之云，怒涛 予之道无他焉，亦犹是理也。《葬书》曰：‘葬者，乘生气也。山，静物也。乘
飓风遇之而莫撄，励石涸源遭之而不坏。无人媒，无货累，而鲲鲸鲛鼍张鳍鼓 生气所以求其动也。’医书曰：‘左有病取诸右，头有病取诸足。’又曰：‘济母
鬣而不能害也。无抵隙之好，无争进之私，而冲突排击、詈搏漂溺之患不能加 不足，夺子有余。’是皆求阴于阳，求阳于阴之意也。予于动物而求其静，静
也。舟乎舟乎，以其品盈而危，孰若即虚之为安也？”冰鹤道人曰：“意近之矣， 物而求其动，所以观其变也。变而通之，以契吾之心，行吾之道，其奚不可哉？

请毕其词。”庄溪生曰：“人之有生，几虑内动，物我外形。苟不察焉，或炽而荡， 世之人每好夸大其名，或曰仁义，或曰道德。人朝以是呼之则应之，夕以是呼
或矜而肆，知进而不知退，知荣而不知辱，蝇营而狗苟，不底于祸不止也。苟 之则应之，求其所谓仁义道德云者，漫不知何事。彼之名实，相去不知其几千
能虚己之虚，若舟之虚，冲乎其不拘，澹乎其无为。险遇之而排夷，力加之而 里也。今予之名云也，予之字峰也，予之道卜葬医药也，同归乎一阴阳动静之
莫施。不求不靳，而百患自弭。庄溪氏所谓人能虚己以游世，其孰能害之，此 理耳。予何负于名哉？予何负于名哉？京兆金某闻之，谓其言辨且通，又重有
之谓也。”冰鹤道人掀髯而笑，抵掌而歌，歌曰：“我虚我己兮，若舟之虚，万 警也。作邓先生名字释。
物振撼兮，我虚自如，吾将抱吾虚兮，终吾身以无虞。”冰鹤道人，开邑大夫也。
姓夏氏，字某，作县十年令。行而不忤于物，是盖能虚己以游世者也。 翰墨林七更有序

邓先生名字释 翰墨林者，永嘉谢君廷循图书之府也。君以和粹谨饬被眷遇，得美名于缙
绅间，藉甚。性嗜清玩，畜之颇富，尝名其斋曰“米家船”。少傅东里先生易
湘阴邓先生，颖悟卓绝，读青乌子郭记室之书，为人卜葬以利人之送死。 以今名而记之。予乃为作《七更》，极其辨以进于道，意劣辞庸，视古之作者，
又因黄帝岐伯之言，惇汤液砭爇，愈人疾病，以济人之衽遏。先生名云崇，而 固未免有捧心之诮。要之发乎情，止乎礼义，庶几而不差者也。
字为奇峰，人或不解其所以命名与字之义。先生曰：“一气 乎两间以囿万 觉非先生久客阛阓，心厌喧嚣，怔忪堙郁，思若无聊，安得绝境于焉逍遥，

物，阴阳动静之理耳。因物理之变，而索其情焉，则吾心之全体大用，不外是 涤濯烦襟以永。今朝闻永嘉主人有翰墨之林，曳杖彳亍，若履空谷，足音跫然。
矣。予之名无他焉，犹是理也。今夫云触石，而起油然而盛。舒者如练，烂者 主人出速，不言心喻，盼睐以目，升自宾阶，少叙寒燠。主人曰：“嘻，走也
如锦，轻若游尘，飘若杨絮，矗而起为谳崿岑峤，漫而流为波澜涟漪。或如人， 是林。不资于地，匪穹于岑。无松之盛，非柏之森。骈罗图书，错置瑟琴。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