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80 - 开化古籍丛书之六：棠陵文集、了虚先生集、芙蓉镜寓言

· 176 · 开化古籍丛书 《了虚先生集》卷二 · 177 ·

出髓竭矣，不可疗也。”遂喁喁而绝。 天地灵粹之气，得之者或寡，而君独身萃之，故发而为刚大，蕴而为精微。
论曰：传曰：人心惟危，道心惟微。夫人生于既动而本于至静，自其天命 挺挺之节，皎皎之姿。文足徕一时之望，而政足为百里之师，皆气之粹然者为
之性言之，初未尝有七情也。夫惟其牿于形气之后，而后七情出焉。然性情皆 之资也。卒能含光匿耀，收英敛奇，弗以有涯之生而逐无涯之知，则古之所谓
具于吾心之微，故观其发之中正，颇辟以定夫人心。道心之名，圣人知性情之 成人者，君殆其庶几乎。
具于吾心，是故其心未尝一日失其养，存之于未发之前，以保其和。而其百虑
之酬酢万变，亦主夫是心之静，盖所以存本然之妙而达至静之原也。夫一心之 徐翁严画像赞有小序
微而攻之者众，虽有智者，亦沦惑于其中而不自觉矣。四官之欲，感其心，则
其情之所发，必至于灼爇而不可扑灭。情既动，则其性日离。故圣人防之于至 有携徐翁严画像示予者曰：翁能乐其生而善终，且未尝多行不义，愿先生

微而操之于既动，制为礼乐之繁，皆所以固束人之筋骸而涤其邪秽之德。节其 与之辞。予感其言朴而恳，为之赞曰：
情使其就于中，以全其所受之性。其约正夫人心如是，犹恐其肆而失焉。故虽 翛然而来孰委之兮，倏然而往孰去之兮。既守而处兮，饱以嬉取无不急兮。
圣圣相遇，而其告戒之言，必专于防人心之危而明夫道心之微。夫日收其心且 将何为满而虚兮，岂理之非图之像兮。子孙是思。
恐其不归于中正，况自肆乎？讹氏在当世亦号称涉经史传，其于圣贤告戒心法
之详必粗闻其概，乃至于荒淫不检，何也？人心之易私而道心之难明也。易私 詹炼士鹤鹿图像赞
者，不知防；难明者，不知察。此其沉溺终身而不返也。使其当父老戒语之际

而亟返焉，犹或可复。遂自足其见闻，以为人生必逞欲以自快，而法语有不足 假娱于鹿鹤而茫乎，莫测其所乐；寓意于琴书而芴乎，莫测其所居。伊谁
恤者。卒之呻吟床席，侍妾咸去而始有悔志。呜呼，其亦无及矣，悲夫。 工史图斯形像，智者观之，其果有相也耶。
赞讹氏曰：讹氏鼻祖，弗详厥系，逮讹氏身学颇闻世。既荒于色，渎乱罔
忌，卒至陨性。虽悔，曷企于来鉴者，曷其自励。 碧云师赞

方昆山像赞并序 予少耽老氏术，索其书读之，悉能究其微旨。大抵在绝嗜欲，去智离形，
浩然守其纯气以玄同于万物，卒能入于不死不生。故其言曰：致虚极，守静笃，

予少与思道友善，自谓虽世甚相知者，终莫吾二人若也。思道抱奇气，疏 万物并作，吾以观其复。又曰：专气致柔，能以婴儿比其精也。后庄、列虽鸣
节侃侃，多正义，听辄毛骨竦然。立志欲效古之伟丈夫，树声于宇宙，而才且 数十万言，要皆不能外是。凡愤骄矜夸、爱惜顾忌者，日求其道弗得也。予于
足为之用。弱冠为文，辞捷若宿构。或仓卒索其数千言，咸立应之，不加点缀 碧云师游最久，恭柔卑啬，若抱其真而不累于生死者，其于老氏之学，殆庶几乎。
而霞彩烂然。众固奇其才，而其奇者不专在是也。既举戊辰进士，受符知昆山。
时昆人方阽于海潦，徙死迁亡者每以万计。思道至，则相视疏决，设方赈贷， 汪尊五先生像赞
昆人卒赖以宁。逾年益裕且孚，乃谕以生民伦理之教，辞意繁恳，众悦从之。

久而日向义方，刑威几废。由是慕其尹若慈母，讳言其去。嗣闻执政者将举之 习静怡然，儒流大父。常同与游，默参羲图。元秘旷悟，海阔天秋。岁月
于朝，咸涕泣悲慕，各肖其像而家祠之。有陆某者，以予善思道，乞予赞。予 易老，泉石溪山。不换王侯，文山门下。高弟传薪，数许登楼。
雅重思道之为士，而才而吏而良，有足张吾道而俾朋友与有荣焉，乃为之赞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