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339 - 《石梁纪——天台山石梁云端秘境》

第七章 山林风雅 | 327

经中所说的迦陵频伽——妙音鸟呢？不得而知。《妙法莲华经》卷六说佛讲经时：
“山川岩谷中，迦陵频伽声，命命等诸鸟，悉闻其音声。”命命鸟是一身两头的
共命鸟，《阿弥陀经》里有，华顶山上没有的。倘若早晨天气晴朗，有善缘的人
都能听到念佛鸟的声音，一起诵念阿弥陀佛，也是一种幸福的事情。
书中记载，华顶森林之中还有一种鸟，叫作三宝鸟，属于佛法僧鸟的一个类
别。它们是不会到地面上活动觅食，一般都停留在林边开阔地的枯枝上，犹如老
僧入定，但在飞时，或急上急下，或胡乱回旋，猛然翻飞或猛然俯冲升空，很难
捉摸，极其诡异。它们为什么叫作佛法僧呢，查书得知这种类似于乌鸦的与蜂鸟
接近的鸟，叫声好像日语中的“佛法僧”发音，其实那种叫声是角鸮发出来的，
人们将错就错，姑妄言之了。
至于麻雀、燕子、乌鸦，别的地方都有，不足为奇。在石梁沿溪见到许多长
尾巴鸟，飞得特别美，犹如空中舞蹈。那长尾巴一扬一扬的，就像行动的情书。
石梁歌谣说，长尾巴鸟飞过坑，小妹许你一双箱。石梁溪边见得最多的是青隹。
华顶山最多的有一种雉鸡，毛色灿烂很漂亮，但飞不高，跑不快，尤其是拖着长
长节节花的尾巴，就像鹿角一样，妨碍了它们的行动，它们不灵活，不像喜鹊，
一味雉鸡犁，勇往直前，不会转弯，它们美丽的尾巴，在夏天的时候尤其光鲜。
听说尾巴对它来说很珍贵，就像梅花鹿树枝一样的角，是引以为傲的形象工程，
有时竟要了它们的命。它林木草丛幽深的地方绝对是不轻易钻进去的，它担心尾
巴被荆棘撕坏，即使在下雨时候也在岩石下避雨，恐怕尾巴被雨淋湿，甚至下雨
十数天，它们都不会出来寻食吃，结果饿死了很多，它们爱美丽胜过爱生命，但
它们乐意，万死不辞。
雉鸡是群鸟中的明星，因为美丽的尾巴，养成它们争强好胜的性格。周代师
旷《禽经》中说，它善搏斗也，《尔雅》中说，雉绝有力奋。有五彩的雉，名曰
翚，《周礼》中说，后六服，一曰翚衣。取其性介而守，以比后德也，难怪乎，
汉代刘邦夫人的吕后名为吕雉，清代的官服以雉为上，戏剧里的武将头上插雉的
尾羽，也是战斗胜利的象征。
在拜经台日出之际，对面学堂冈的山林里，雉鸡和山鸡就“哥哥哥哥”地开
始啼鸣了，《禽经》中说，林鸟朝嘲，意思说，林中的鸟早晨就要歌唱，因为这
个时候它们要开始飞翔了。《禽经》中又说，山鸟岩栖，说山上的鸟，都不会做巢。
尤其是夜莺、游隼、猫头鹰之类。即使做巢也很粗疏的，现在山中没有猎人，它
们担心的是自然界中的天敌。
在石梁山林，喜鹊是吉利的鸟，但叫声不好听，身体黑溜溜的，与雉鸡比差
远了。被人当作不吉利的鸟，乌鸦是一种。我们叫作老鸦。还有一种就是竹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