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16 - 《鹿城史志》二O二一·春夏（总第十五期）

我知道。但孝敬父母和打雷究竟是什么关系，我那时搞不懂。每当天上下

起大雨、闪起电时，我就紧紧捂住耳朵，钻到堂前那张八仙桌下去，以为
这样就可避免雷击了。
妈妈除了讲雷公的故事，也讲其他故事给我听。至今仍深深留在我的

印象中的有“岳母刺字”和“木鱼的由来”等故事。“岳母刺字”是流传
很广的故事了，“木鱼的由来”却是未见有书记载。故事讲的是一个秀才
因道破了变戏法的奥秘，致使父女俩双双身亡，由此积怨，直到各自来世

变为树木和藤条，做成木鱼和槌子，依旧整日相撞不已。两则故事使我从
小懂得要精忠报国，做人要留口德，冤家易结不易解的道理。
小时候，我常常爱打破沙锅问到底。记得有年秋天割稻的时候，我跟

父母一起下田。太阳快下山了，大人们都在忙于割稻打稻、捆稻草，我就
跑来跑去捡剩在地里的稻穗。忽然，我见到地头一棵枯萎的藤上还结着一

个小黄金瓜，就把它摘了下来，用小手将上面的泥巴搓干净。在一旁帮我
家割稻的几个青年便唬我说：“三豹，这个瓜有毒，不能吃！”
我不相信，就跑到田的另一头，问正在打稻的巽岙文聪姐夫：“姐夫，

这个瓜好吃吗？”他一边埋头打稻，一边回答我好吃的。文聪虽已是四十
多岁的人了，但他待我这个小内弟很好，我也信任他。得到文聪的答复后，

我高兴地往回走。但走了一半，我还不放心，再跑回去问：“姐夫，姐夫，
这个瓜倒底好吃不好吃？”这回姐夫停下手中正在打的稻子，认认真地告
诉我：“三豹，真的是好吃的。”我这才放心地离去。

后来，文聪姐夫又把这事讲给当时正好挑谷子回去的我母亲听，母亲
以后多次作为家庭笑料谈起。直到她病逝前的四、五天，我在医院里护理
她时，她还拉着我的一只手，笑着回忆道：“三豹，那时你才这样一点高，”

妈妈用手在病床稍高一点的地方比划着，“文聪说，你拿着一个金瓜，扔
掉嘛舍不得，吃下去嘛又不放心，真有意思。”是呵，世上只有妈妈才会
把孩子这样一点小事，都放在自己的心上。

一九五二年正月十五我妹妹出世，同年四、五月奶奶去世。家里人员

106
1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