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21 - 《鹿城史志》二O二一·春夏(总第十五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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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肚子吃了个够,妈妈还一篮子一篮子拿去分给邻居们尝。
温州的冬天,几乎不下雪。成群的麻雀在田里觅不到食物,飞到了住
家附近,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一会儿落到地上,一会儿又窜上屋檐。根
宝就教我们怎样捕捉。他用五块砖头搭一个“盒子”,里面放一些谷子,
顶上的一块砖斜开着口,用一根筷子支撑着。筷子中间系一根绳子,我们
拉着绳子另一头,躲在围墙后。不一会,那些贪馋的麻雀便飞了下来,胆
小的在砖盒附近啄食地上另星的谷子,胆大的一下子钻进了盒内。根宝在
的时候,往往可以捉到几只。我们独自捕的时候,不是拉线的时机掌握不好,
就是弄出了这点那点响声,结果这些机灵的家伙受惊后,便逃之夭天了。
屋基地里玩腻了,我和弟弟就到河埠头玩。这里同样有着无穷的乐趣。
这是一条通向瓯江的小河汊,离瓯江的入海口很近,随着潮汐的涨落,这
条小河的水也时满时浅。当水退得差不多的时候,大部分河滩从水中渐渐
显露了出来,河滩上无数的小螃蟹便钻出小洞外。我们就一只只地把它们
抓进铜脸盘里。小螃蟹抓够了,又抓跳跳鱼,整整半天我们在河滩上摸爬
滚打,搞得浑身上下象个泥人。有时玩到天都暗下来了,我们还不想着回家。
每当这时,就远远响起母亲那焦急的声音:“三豹、阿熊,你俩在哪里?”
母亲气急乎乎找到我们,一把将铜脸盘中的鱼蟹倒了个精光,伸出两手一
边摸着一个,就往家里拖。
到了家里,照例一人教训一顿。教训完了,还要替我们洗脸擦身。我
们玩累了,可以呼呼大睡,而母亲则不顾自己在田里劳作一天的疲惫,附
身油灯下为我们洗衣服。母亲常常怨心地说:“我不知道自己前世作了什
么孽啊,生下这么两个讨债鬼!”是啊,妈妈怎么会不生气呢?
河埠头给我印象最深的,还是一次秋天涨水之后的捕鱼情景。连续下
了几天的大雨,小河的水面几乎同河埠头的石板桥相平了。成群的鱼儿从
上游随着湍急的水流汹涌而来,到了石板桥这里,由于桥下石墩的阻隔,
河道变窄了,鱼儿竟腾空飞出水面,越过二米来宽的桥面,钻入水去。这
些鱼每条都比我的人还长,足有 80 公分以上。此起彼伏,穿越不息。岸
忆 记
物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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