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68 - 顺治开化县志(点校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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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以名夫本然之性,而程子所谓性乃太虚之名也。谨之
所谓虚灵是性,亦取张子之合虚与气者而言也。苟以虚灵不
昧辄为释氏知觉之说,则谨之所未及知也。若又以虚灵不昧
为但可以言心,不可以言性,则朱子固以是训明德矣。明德
可谓非性乎?况心可以兼性,故程子以未发之心为性,虚灵
不昧固不可谓之已发也。幸执事为谨剖之。窃谓世之欲排释
老者,大率当如欧阳氏所谓修其本以胜之,不宜呫呫动喙与
之角胜负也。周濂溪无多言说,读其书者,亦足以知邪正之
辨。至程子始别之然,亦云不若从迹上看。故攻其迹,则犹
可屈之为城下之盟,及朱子乃谓其源头,已与吾儒有别。夫
辨其源,则彼固有说以抵我矣。此朱子不及程子处。且杨氏
所谓其动其喜中固自若,而引庄周出怒不怒之言以明之,其
形容圣人之心,似亦不为害理。朱子以为诚如其说,则是圣
人当喜怒哀乐之时,此心漠然同于木石,而始外示如此之形, 第九卷 艺文志三
凡所云为皆不复出于中心之诚矣。此尤可疑也。夫程子固曰:
“圣人之心如明镜止水矣。”盖谓随物应之如水镜之照物,因
物而见水镜,固漠然无所动也。今以圣人当喜怒之时,犹不
免动其心以应物,无乃异于明镜止水之义乎。若以漠然不动,
为不出于中心之诚,窃又以为不然。夫浑然在中,即天道之
诚,因其可喜怒而喜怒之,特其心不逐之而动耳,尚安得谓
之不诚乎?况程子答苏季明之柬,亦曰:“以事言之,则有时
而不中以道言之。”则何时而不中喜怒哀乐之迹所谓事也,而
圣人之心浑然全体即所谓道也。若徒见其事有时而不中,遂
谓其心之应事亦随之而有所偏倚,无乃异乎?此其所谓杂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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