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356 - 雍正开化县志(点校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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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其非向者之比也。今明公之再临也,民之望愈深而责愈至,是必将洗心澄神,大施异政,
益新民之视听,以增前之风烈,则朝廷付公以巡察之任不枉矣。善为田者,非与稂莠为仇也,
为其害苗也;善牧羊者,羊无爱憎也,憎其败群也。不绝夫彼,则伤于此,无两存而俱利者
也。今也存彼以败此,利彼而害此,是非其学之不明,才之不逮也,以为我无彼毒,彼无我
虞,苟安于无事,偷生以全身而已。东汉之语曰:“白璧不可为,容容多后福。”仇香曰:
“以为鹰鹯不若鸾凤,故不为也。”今之世,何鹰鹯之少,鸾凤之多也,是何以白璧为鹰鹯,
而不肯为以容容为鸾凤而乐为之。此清之所以未清,民之所以未得所也。明公居巍巍之地,
超然独鹜,歼一恶以为戒,培一善以为劝,千里之内,孰得而御之,连藩列镇,岂无有志者?
闻明公之风,又必有兴起而仿效者,则颓风可以一振,而天下将趋于理矣。即无同志,而明
公固独立万物之表,旷一世而无与为伍,岂不盛哉!昔暴公子为直指使,既严其威刑,及隽
不疑戒以过刚则缺,公子礼而纳之。今明公未如公子之见召,而宏训扶病投书以千于执事下,
固不疑之罪人矣。然不疑以过刚为戒,而宏训犹恐明公之未尽刚也,故欲明公为暴公子焉。
噫,儒者类大言而无实。宏训察明公可与大言不以苛礼细故责人,兼病床褥不得瞻明公丰采,
故敢以言白明公。尚记之于心,则宏训瞻拜之日有期矣。干渎尊严,伏惟裁察。
甲子水灾上当道书 汪庆百号生洲
下邑疾苦,庆百曾刺刺面陈之,蒙恩轸曲至矣。仁覆在上,雨晹效顺,瘅人几几有瘳,
而不谓天之不吊。前月十五日,水灾乃百余年来所未见,伤心惨目,真不忍言。缘开化水发
源自北,北乡七都、十一都两处出龙,会于大港,顷刻之间涨起数丈,人不及备,迤逦五六
十里而至城,直冲东南角城垛,而城中为鱼,仅未如城外之漂人及庐耳。北乡田庐鞠为砂砾
且勿论,乃至男妇浮沉于床榻,婴儿枕藉于筐柜,棺柩颠倒于洪波,没者无归,存者莫保,
抢地呼天地,哭声四彻。敝父母捐俸掩骼,裹粮踏勘,垂泣慰抚。巨族上户,相率纳其田产
契券,将尽室而逃;下户单丁,则垂首待毙。盖寻常水潦淹禾,不过一年无收,今此弥望砂
砾,虽迟之数十年力难悉垦,而赋不可豁,阍不可叩,欲无沟壑四方,何可得乎?又有不宜
言而不敢不言者,北乡一带,从来犷猂逋赋,接攘徽、严、饶,素为盗薮,加以罄地若扫,
催符若火,铤而走险,何所不至。此不但下民之祸,一邑之忧而已。余乡水势少减,禾稼已
损,坝忠悉坏,仓囷悉淹,列之灾伤,皆为上等。山氓无知,洶洶责望,庆百当匍匐请命。
庆百于桑梓为同溺,于国恤为同舟。心知庙堂主计遇此等灾伤多,强制其心而不动,即上台
疏请蠲免,该县因而缓征,及至膏屯不下,愈增并催之苦。稍稍举此与父老相商,辄嗔目语
难,以不肖为非人矣。似此情景,能不寒心!闻诸黄耈,嘉靖四十一年,水灾差类,尔时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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