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39 - 庆元县志(1991-201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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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篇 庆元廊桥



            巩固,往来行人不赋“匏叶”而赋“周行”。则今所谓经营昕夕者民乐也乎哉。予乐也,苟利于民,何惜
            劳瘁,凡我好义同心者,请勿作桥观。是即君子谷贻孙子之颂也。求宁观成,敢计日以俟。
                 补天阁记(吕阳)  昔上帝既剖浑沌氏,以其支节为山岳,肠胃为江河。山曰积气,水曰积形,高者为生,
            下者为死,邱陵为牡,溪谷为牝。凡山川蜿蜒者旺气也,奔窜不回者衰气也,故郡邑孕旺气者泰,乘衰气者否。
            庆元为浙东僻邑,天为山欺,石不抱水,离城数武而北,是为龙潭,两水迅泄,有石孤峙于波中,状似巨鳌、
            挟有灵气。肯堂杨年伯了如也。久之,集邑之老者、壮者、贤而达者佥谋之曰,余少读汉唐史,至其载
            堪舆诸书知青囊术,百世所奇盍图诸。于是捐俸发粟,为士民先,遂鸠工庀材,殚心毕力。自草昧以来,
            为斯石开其生面者,则自年伯始,自孟夏迄季秋而工落成。其阁暴藏,周以廊,环以栏。危檐峻楹,承

            阴广霫。中悬太极,外列八卦,曲梯盘纡,玲珑莹透,登临啸咏,天宇空阔,烟雾莽苍。仙桃巾峰诸山,
            近在指顾间,俯瞰溪流,水光微茫,诸鳞出没,若群鸦浴波,远瞻云树,掩映蓊郁,籁声盈耳,日光注射,
            伟哉观也﹗土德既维,屹乎山峙。风气聚于斯,地脉厚于斯,将使人文寖盛。噫嘻!天缺西北,女娲炼
            石以补之,兹邑亏西北,杨年伯创构杰阁,奠坤维以挽天工,岂曰小补云乎哉。年伯曰诺,是则仆榜阁
            意也。遂书之石。
                 建角门桥记(程维伊)  自古分建郡邑,莫不上应列星,下随地纪,以为形胜。故泰岱峙于东,而
            青、齐显,衡霍列于南,而荆、扬著,华、恒分立于西、北,而雍、冀名,此最钜者也。至若津梁之设,
            又所以补天地之气机,聚山川之秀气,而大有助于文运,岂仅系一方之利涉而已哉。庆邑僻处万山,去
            省会千有余里,其民力田务本,不事末作。其士敦诗书、习礼让,彬彬乎弦诵之风,足与上国名邦媲美。
            而三岁宾兴升诸司马者,廖廖无几,识者未尝不扼腕而叹庆士之难遇也。余治庆之六年,岁在己酉,偶
            值簿书之暇,与邑人士登高远眺,四顾徘徊,北望抚然日:“士之扼于制举,非无故也。松源之水,自东
            振迅而来,至角门岭而一曲,邑之文澜于斯萃焉。向之有其才而难遇者,以兹水之泄洩而不聚,故若此
            若架木为梁,以接两山之脉络,锁一水之潆洄,文运殆一助乎。”邑人士咸跃然喜曰:“善。”余乃捐数岁
            之俸,以为邑人倡,诸绅衿父老,不谋同辞,各效厥力。于是伐石庀材,建桥于其上。其工始于本年之
            二月,至明年十月而工落成。望之如长虹亘两山之间者,桥之形也,重檐飞栋,鳞次而纵横者,长廊邃阁,

            架于桥之上也。蛾然双峙,骞翥于桥之左右者,丽谯之楼也。修垣曲扉,有亭翼然于石壁之畔者,储英
            庄也。长川潆潆,波折而内拥者,溪之水流而复返也。列嶂层岩,郁郁蒸蒸,互为掩映者,两山之气相
            生相续也。而庆邑之山川庶几从此其效灵乎。虽然自有天地,即有此山川,自有此山川,即应有此桥,
            向不知建,而建于余,盖亦有数存焉,余又幸遇合之奇也。因乐观厥成,与二三僚友登斯桥而瞻眺,岂
            曰侈创建之劳哉,窃于是而有感矣!顾原田之朊朊,则思不竭吾民之力焉。溯清流之洁冽,则思臣心如水,
            而不使可淆焉。观其烟霞朝变,禽鱼上下,则思与诸士切磨砥砺,而期文教之成焉。念夫负担而往来息
            足于溪云沙月,则思阜吾民之财而比户可封焉。回眺乎雉堞言言,左山而右川,则思百里之寄,上足国
            而下裕民者,无不周详而审处焉。至于免厉揭之劳,无胥溺之患,又其最著者耳。邑人士不忘余一日之功,
            欲仿苏公桥之意榜其桥曰:“程公。”余固辞之不得,遂以是名。是为记。时康熙十一年腊月之吉。
                 杨公桥记(陈函辉)  邑治之北,距城百武而近,旧有桥焉。其再创于天顺间者,嘉靖末为河伯所溃,
            迨万历初年复拓之。寻就废圯,垂六十年于兹,无有继者;姑孰杨公莅任之期月,士民叩阶,力请复之。
            公起谢曰:“请之诚善也。但政有缓急,治有标本,方今寇警骚动,桑土之谋未备,衣袈之计尚疏,未遑此也,

            姑俟之。”惟是专志殚力缮城池、创关隘、练乡勇,靖寇之余,仍筑堤垦田,修仓葺狱,宵旦经营,次第毕举。
            庆之士民,复叩阶请曰:“荷公缔造,百废俱兴,桥属东北孔道,不可缓也。且适当捍门,尤为一邑风水
            所关,更不可缓也,愿君侯图之。”公冁然喜曰:“诺﹗夫桥梁,王政之所有事也。徒杠缺而国侨致讥,川
            梁隳而单公以刺。余承乏兹土,不亟思夫捍灾备害,一切利赖生民之道,能无内愧于心乎?”于是佥谋
            塔院,上其事于道台,计工授事,毅然引之为己任。更搜橐中俸金伍拾两,以为之倡。而邑之挥镪乐助
            者,翕如也。经始于癸未岁孟夏,以是年秋仲告成。中竖一巍阁,东北分建两桥,架屋计十九间,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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