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69 - 开化古籍丛书之五:觉非斋文集
P. 169
· 164 · 开化古籍丛书 《觉非斋文集》卷之十二 · 165 ·
悉镵诸石,列植于孔埠邮亭。经始虑远,周详明白,是故终元之世,百年之间, 大夫,宴集觞咏,远眺登览,从容和雅,有儒者之气象。人初不知其为将家子也。
完如一日。入国朝以来,刘氏子孙无复曩日之盛,桥之规制,浸监于前。洪武、 今年春,以公事来开化,侨憩金溪之上且数月矣。予适邂逅尊俎间,接其貌恭
永乐之交,淮南夏君升,蜀郡张君质,相继为令,知以是为政,往来憩止邮亭, 而有礼,听其言约而有要,凡云间士大夫显融朝者无不稔识。予深敬之。因言曰:
有览旧刻,尝一再命撤故弊,易而新之,俾不失旧观。遭丙申大水,遂无存者, “某所居之旁构轩,为修息之所,有泉石花竹之胜,琴书图史之玩,实从来往
当道之人,过而不问,于是逆旅之病涉,十有二年矣。里人徐君应和、叶君文定, 于是焉。居颜其轩曰‘武余’,式不敢荒也。前侍郎吾君既为赋之矣。愿有记
皆以良有司,谢病家居,见而恻然,乃谋于其所亲,若苏君士达、叶君茂芳辈曰: 也。”濮君以武弁世其家,铠胄戈槊、驰射击刺,君之职所当先也。行有余力,
“前人之作始,后人之继承,迄今百五十年,中间岂无废而复者?至是则遂不复, 而后游心于文艺,可谓知先后缓急之序矣。此君子所以有取焉。虽然文武相资,
以重困于人,吾侪之责也。”乃相与图之。适予自京师告归,力赞其事,而洪 而为用大矣。古之将臣读书明理义,故恩足以恤下,礼足以持身,智足以任事,
田寺僧若虚、方坚,愿力砺苦行,以崇济利,因招致之,俾任其事。邑人咸利 信足以立威,虽雅歌投壶、横槊赋试,而士卒乐为之用。故能宣力奋勇,御侮
其成,争出缗钱,市美铁锻为绳,长且百寻,于是鸠工聚材,造舟为梁。不数 敌忾,用光昭祖父之勋业,益隆且大焉。岂徒事游艺之末,资玩适而已哉!《传》
月而落成,会天苦寒,官督漕运甚急,担负者累累,自晡达曙,人迹不绝,咸 曰:“有为者亦若是。”濮君勉之。因书以为记。
共举手加额曰:“向无斯桥,我等啮冰雪、受痛楚,濒死矣。”先见掌田者,利
其入以自私,因循故弊二令之更新其材与佣取,须里役无藉于田之人,以故益 竹溪书舍记
蔽□。出质且尽,再更水患,人以物故,田散属于众,不复知有桥。至是按旧
刻,悉复之人亦乐输券,责佃田租,约籍于官,簿诸君以桥久废而复兴,田将 游焉息焉,无非学也。而游与胜宜,息与静宜,游于胜则神明豁然,与流
湮而再白,不可无记述,以示于后来,征予记。予惟桥之不致于终废者,以有 动者适;息于静则心境恬然,与澹泊者栖。与流动者适,则凝滞抉去;与淡泊
其田焉,田之有益于斯桥者,以有其人焉。是故,田不赖于人,虽有田而不能 者栖,则躁竞不生。惟是天理明,人欲消,日用去为之间,不觉小人异途,而
致用;桥不资于田,虽有桥而不能持久,诸公尚慎择夫公勤之人焉。夫公则无 渐入于君子之域矣。孰谓游焉息焉无益于学,而游所息之处,不资于地之胜与
私,勤则不惰,无私则财用有余。不惰则举事无失,必能保之于未坏,防之于 景之静哉?贡士徐生为予言,遂安有隐者曰周汝器氏,所居擅溪山之美,澄流
未危。庶斯田与桥悠久,垂济利于无穷,俾后人视今,亦犹今之视昔人焉,顾 一碧,萦抱如练,修篁万挺,交荫四周。乃构藏书之所题曰“竹溪书舍”,朝
不伟欤?因书以为记之! 夕于是以游焉息焉,远近士大夫至则宾之于是以游焉息焉,又令其子弟从之于
是以游焉息焉。风恬口舒,源源其逝也,娟娟其峙也,昼夜不舍而四时不易也。
武余轩记 游焉而适于流动者,胜无不宜也。秋月在空,惊飙不起,湛然者渟,郁然者凝,
即之而弥清,听之而无声息焉。而栖于澹泊者,静无不宜也。朝而游焉,暮而
君子于天下之事,必先有以尽其职,而后可以及其他,则缓急之序不失, 息焉,含咀乎诗书六艺之文,以求古圣贤之用心于是,而日有得焉。则凝滞可
而圣人之教得矣。苟不急其所当先者,而遽从事于其所当后者,则失其先后缓 释而躁妄可祛也,天理可明而人欲可去也,小人可异而君子可几也。则是居也,
急之序矣。君子奚取焉。有若濮君之名轩,其知此道乎?君名源,字永泉,其 岂独擅溪山水木之菁华,以为观美而已哉?吾闻汝器行义高一乡,而不受荐辟。
先广德人。祖父以军功拜昭信校尉,世袭上百户,守金山卫。君为人骁勇迅捷, 敬礼贤士大夫,而善教其子孙,则竹溪书舍之所以贻谋者,非旦夕虑也。
于骑射剑槊、击刺超越无不熟闲。简阅之暇,游心翰墨,善草圣,写枯木竹石、
梅兰墨菊无不精到。晓音律,间作歌词乐府,清丽可喜。嘉时吉日,偕吴中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