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16 - 开化古籍丛书之五：觉非斋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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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家长，尽出各室之藏，不问其有无，悉输入公帑。毁私庖之锜釜，合爨而食。 然后泄之以苦，散之以辛。经再宿，客热既熄，风邪亦解，未尽一剂，众疾脱
于是综理有度，费出有经，应役者有独任，习艺者有专功，耕稼服劳，商贾输力。 然。又数日，啖食啜饮若强壮时。志学谓予曰：“彦直，良医也。盍为文以张之？”
以至女妇之织纺，童稚之洒扫，莫不俯首帖耳，降心听命。各执厥事，务稽成功。 予闻之故老言，汪氏之先有字子恭、子礼者，兄弟皆以医显于宋季。其后曰碧
禾麻菽麦，播敛有秋；畦囿蔬果，媷治长茂；牛羊鸭鸡，字育蕃息，若有默相 英、曰云仲、曰思中、曰濬与、曰则安、曰叔庸，世济其美。而濬与益肆力于
之者。岁时伏腊，粢盛之供，宾客之奉，以及长幼衣食，取足宽裕，不见匮乏。 学，以儒术文其医，辨博瑰奇，尤见重于时。所著《伤寒活人百问》出入张长沙、
工局之长，率加礼见。乡之著姓暨其姻党，咸称羡而慕悦焉。居岁余，复相谓 李东垣之阃奥，而归宿于《素问》《难经》，无少渗漏。又尝取其累世活人著奇
曰：“御众不可以无规，持久不可以无法。”乃斟量事宜，条画梗概，谓予求正 效者，次第病源传变之详，为《汪氏集效方》若干卷，传之子孙，俾守而行之，
其是非，以垂示永久。予惟天生人而均具恒性，未尝以贵贱智愚而损益之，是 若烛照龟卜，毫发无爽。彦直之祖父暨其昆弟，皆以儒而业医，故汪氏之医，

以孩提之童无不知爱其亲。惟蔽于物我之相形，汩于利害之私，而亡之遂至戕 甲于衢郡。远近称汪氏，必曰儒医，不敢以寻常方技目之也。嗟夫！医岂易言
至息为仇雠，视手足如胡越者，比比皆是。有能因一念之顷，善端发见，扩而 哉！程子曰：“病卧与床，委之庸医，比之不慈不孝。”故曰人之司命，而或以
充之，不可胜用矣。徐氏分异三十年，一旦良心发见，合缌服而同爨，无敢有 率易肤浅之见触途冥行，是直以人之死生□□戏□，岂不大可惧哉？彦直年富
间言者。由是见天理之在人心者，未尝亡也。金华浦阳郑氏，自宋以来，合族 性敏，自今观之已不愧其祖父，更加以老成更事，讵可量哉？彦直慎毋遽自足，
而居凡十五世，累朝旌表其门。而当代名公巨儒，黼黻颂美，义声赫然至今。 尚因先世之论著，以上溯轩岐之指归，俾汪氏之世业益以闳达。吾于彦直深有
盖由造端者立法之善，而其子孙读书行义，善于守成故也。今徐氏固未暇迁习 望焉。

诗礼，如浦阳之族比然。自今以往，当渐求有识之士以教其子孙，俾粗知礼义
之方骎骎为士族，则不患其家之不成也。予因徐氏有志于睦族，而深喜风俗之
归厚，乃度其能行者为润色成章，复序而归之，勖其久而弗替也。《传》曰：“有
为者亦若是。”尚勉之哉！

赠汪彦直序

予有从叔父，年七十余，忽患肺气，逆引喘息不得卧。身作寒热，戢戢汗
出，心怦怦然，靡宁日者。以其始生岁月日时、干支生克推之，又值厄运，前
后谒医，皆曰：“年既耄期，而病且增剧，恐不能疗，辄尤豫弗敢攻患。”几三月，
日益危殆。其子志学忧彷徨，废寝食。或言汪君彦直，世医也，精敏有学，盍
招致之？彦直既至视疾，家人具告以曰者之言。彦直曰：“吾祖有训，子孙凡
行医，慎毋惑于课命亨否及妖诞之言，以自疑沮其心而乱吾术。故吾但知治疾

而已，他弗能知也。”因曰：“喘逆不得卧，病在肺。戢戢汗出，怦然弗能食饮，
病在脾。脾，土也。肺，金也。脾滞不能生，肺故湿热，相火客之。而增寒壮热，
治之之要合先补脾土，母强则子壮，客邪不胜真气，病斯去矣。”乃先和其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