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61 - 开化古籍丛书之六：棠陵文集、了虚先生集、芙蓉镜寓言

· 056 · 开化古籍丛书 《棠陵文集》卷之五 · 057 ·

四曰储馈饷 不若赏以歆之。今夫置一金于左，界一杖于右，试以一事令于众，曰：“左能为
苏军储久缺，昆山仓无半粒。库近千金，设有千军之屯，难给五日之食。 此，吾有金赏。右能为此，吾有杖罚。”其为之者，知必左先也。何者？人情爱
一战之胜，难充百人之赏。他邑虚实，虽未尽知，恐亦不大相远。各处该年钱粮， 赏者多而虑罚者少也，赏之效速而罚之效迟也。往年海上师还，有功者第升一
除江北军兑过，尚存若干，只今江南军逼，兑甚急。愿明公以江山有急，暂令 级，如武进令余濂，参谋也，仅得同知苏州而已。夫苏州同知，恒令亦升也。
回卫。储其粮，以备军食。贼平粮存，急行交兑。其他金花白银，已征在官者， 濂即御史出为令，尤功亦有此也。而乃尔，以是知朝廷之赏轻尔。近马中锡之事，
遇有急用，许各申请，暂且陆续追补。如此则馈饷有资，而三军之心固矣。往 言官纷纷，欲处以重典。夫私通盗贼，稍有志不为也，况中锡乎？豪知中锡之
年海寇之乱，费至数十万，不可不留意也。惟明公当此之时，便宜行事，若忧 为大有所不得已，中锡之遭大有所不幸也。其迹是，其心非也。言者概以其迹，
国贼之误而疑书生之迂，非豪所知也。 不以其心，而朝廷竟从其请，以是知朝廷之罚重尔。赏太轻，罚太重，虽有颇，

五曰守要害 牧弗用也。愿明公酌于二者之间，凡有功者必重赏，凡有罪者必察其心以上下其
贼虽起于瓜洲，实不欲由京口以入。入吴之路有七，曰孟子河，曰江阴， 罚。如此，而人不思奋者，未之有也。经曰：“罪疑惟轻，功疑惟重。”惟明公念之。
曰福山港，曰白茅港，曰七鸦港，曰刘家河，曰金山，此其大者也。其他曲港 八曰恤士卒
支河，路路可通。愿明公移檄各属，每小路则用水为栅，或土为坝，每栅、坝 六月之师，古人所伤。战则汗，汗而风，则病矣。今之吮痈者，何人哉？
夫百名，选一义民统之。每大路，则用骁勇，指挥一员，千户一员，百户五员， 愿明公切戒诸将，倍常加恤。每百人置一医，毎医随以药铺户一户。每药铺户，
统军五名，把手风力文官一员，统民壮五百名，参谋其间。金山有卫，江阴有县， 县给其直若干。然后以用过药目呈于部将，部将达于其令，令计其直而足之。

可不必也。必用文官者，以其素知忠义，爱惜名节，为能约束军士，竭力朝廷耳。 毎月家给米五斗，俾无顾内之忧。每日人悬茶一瓶，俾无望梅之渴。凡屯止之地，
若专任武官，其间忠义者固多，脱有一反侧子与焉，毛老人可鉴也。最可忧者， 先命土人多致芦席，结高棚以待之。每棚约容三百人，置六大缸，半储香薷汤，
海中之崇明，江中之靖江，四面受敌，贼之巢窟。崇明犹有城兵可守，靖江二 半储茶水。盖此时易渴，饥可忍而渴不可忍也。凡部将以非理虐士卒，或坐视
者既无，且号乐土，万一据而有之，江阴非我有也。乞用骁勇指挥一员，千户 其疾以致死者，每三名罚一首给弗录。凡医不用调治以致死者，以庸医杀伤人
一员，百户五员，统军五百名，协同该县固守。贼散之后，乞分镇江军设一千 论。土人不用命者，罚充民壮。夫有以恤之，则有以用之矣。
户所于彼。崇明但用指挥一员掌千户所事，协同该县守之。夫外无所侵，则内 九曰互救援
有所赖矣。 人各爱其属，固也。然当此时，宜以天下为心，毋以一方为念。苟各泥其

六曰用火战 爱，反自误矣。愿明公檄诸郡县，凡有邻警，必互相救援。彼救则此可保，然
彼贼死者也，进亦死，退亦死，故一当百。我军生者也，进则死，退则生， 则非救彼也，乃自救也。如江阴急，则无锡救之；常熟急，则昆山救之；崇明急，
故百当一。彼一犯瓜洲，洲之人空矣。再犯孟渎，渎之人空矣。我欲交锋接兵， 则太仓救之。凡坐视者，有重罚。救之，非徒以人力也，馈饷缺，续其馈饷；
以与之敌，功固可成，但恐成之难尔。为今之计，莫若招集惯于江海水手，选 器械丧，借其器械。夫唇亡者齿必寒，藩篱固则犬养不敢入矣。
委习水快便军人，取大船数十只，多载燥荻枯柴，灌油其中。每只用一小船尾之， 十曰表忠烈
每一小船四橹十桨，觇其所止，乘风而进，未到三四里，同时发火纵之，使前 天下多事，忠烈乃出。朝廷之于忠臣，赠官、赐祭、荫子，可谓厚矣。豪

人各登所尾小船逃回。此周瑜所以收赤壁之奇也。明公以为何如？ 犹以为未至也。如副使冯杰赠一按察使，知县王佐赠一寺丞。夫副使迁按察使、
七曰酌赏罚 知县迁寺丞，恒例也。今乃方舍一生甘一死，上以报君恩，下以作士气，刚常
赏罚，治之先也，况军中乎？军中赏罚必明，人皆知之。然与其罚以惧之， 不坠于天地间者，赖有此辈耳。乃仅以恒迁待之，人将以彼且不死，不过迁此